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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人的嘴,可谢茹一死,举国上下非议,哪怕是无都能生出有来!皇帝却视若无睹,一味庇护,哀家心中如何不疑?事关皇家体面,哀家又岂能坐视不理?”
她为此的确是找了个稳妥体面的好办法。
退可暂保谢瑾性命无虞,稳定朝局;进可澄清兄弟二人的关系,也好断了他们对彼此不该有的念头。
可万没想到,无论是出于哪种原因,他们都不领情。
裴珩:“那母后如今既然已经知晓实情,就不必费神疑虑了,也不必再理会了。”
“荒唐……!”
珠子已在崩落的边缘。
袁太后嗔怒不解:“哀家能成全得了你们,可这世道如何成全你们!你乃一国之君,怎可忤逆臣民之心率性而为?阿珩,你就算喜欢男子,弄月阁曾养了那么多貌美懂事的,你又怎么偏生要与……”
她已气急,可还是没将“北蛮”二字说出口,没当着他们的面,将一些事道破点明。
她捂着心口咳嗽几声,失望地看向了谢瑾。
谢瑾心中微颤,半晌,承不住她这样陌生的视线。
他低下头,嘴唇翕动道:“眼下还不是谈儿女情长的时候,大雍外患内忧——”
话音未落,殿外随即就传来了一阵高亢急切的声音:“皇上,惠州告急!惠州告急——!”
“定安军八千前锋在瑶谷遭到伏击,昨夜大雪封道,八千将士至今下落不明!”
裴珩骇然一震,忙起身去接过军报:“八千前锋?那都是定安军最精锐的部队,于震洲怎会这般大意!”
谢瑾也焦急,立刻起身去看。
“于将军已与乌兰达鲁在惠州边界交锋了一月,本来这次打算是从瑶谷以南,与西面的鲁家援军合力包抄敌军,是个万无一失的计策!”
信使说着,不知为何看了眼谢瑾,咬牙切齿:“可孰能想到……军中竟然出了叛徒!”
“叛徒!?”
……
惠州大营,军旗在风雪中猎猎作响。
“于将军,副将骆小山勾结敌军,将行军路线提前透露给乌兰达鲁,害得八千兄弟被围困于那雪山之中!而今我军进退维谷,尚不知当中是什么情况,若是贸然进攻营救,定然会陷入被动局面——”
于震洲紧捏着酒壶,指节“咯咯”作响。他身经百战,眼下一时也难以决断是否该出兵前往救援。
这八千前锋是定安军的主力精锐,个个都是骁勇善战的好儿郎,于公于私,都不应轻易舍弃。
可此时不利因素太多,叛贼骆小山只怕已将所有军机都透露给了乌兰达鲁,他们带兵贸然前往瑶谷,多半会得不偿失。
他灌了半壶酒下肚,沉声道:“军中在此等紧要关头出了叛徒,是我这主帅御下不严,难辞其咎。”
“骆小山自己要投敌叛国,与您何干?”
“是啊,要论缘由,那骆小山从前是谢瑾麾下门客,平日便总将谢瑾挂在嘴边,对他很是钦佩忠心。他多半是近来得知了谢瑾身世,因此不等乌兰达鲁许诺他好处,便主动倒戈投蛮了!”
“不过谢瑾竟真是北蛮人?军营里不少人都受过谢瑾的恩惠,与他并肩作过战,以他昔日的威望,保不齐还会再出几个骆小山之辈啊……”
于震洲将酒壶猛地拍在桌上,打断了众将领的猜测。
“无稽之谈,休得再妄加议论,动摇军心!若再有让我听到此等犯上言论,一律按军法处置!”
“是,将军……”
营外忽传来几声鹰啸。
很快,便有将士快步进入了主帅大营。
“于将军,敌军用大鹰送了封信!”
于震洲蹙眉,立马接过,打开了那卷信纸阅看,神色不由变得复杂起来,良久都没有说话。
可把其他将领急坏了:“将军,信中到底说了什么?”
于震洲面中沟壑加深:“八千兄弟虽被困瑶谷,乌兰达鲁顾及着我们身后的二十万大军,打算先按兵不动,并允诺暂时不会大开杀戒。”
“北朔会有如此好心?如今我军的命门被他们捏着,没道理专门传信过来送人情!将军,此信内容多半可疑!”
“说的不错,这其中必定有诈!”
于震洲不由捏紧了信纸,一字一字艰难道:“北朔是想用这八千将士的性命,换一个谢瑾——”
第96章 提醒 长痛不如短痛。
早朝, 长昭殿。
龙椅上的裴珩一度气得牙关发颤,脸色阴沉到无可复加。
若非这一身重若千钧的龙袍束缚压着,百官黑压压立在阶前, 他都不知如何冷静说出“朕不允”这三字。
北朔要的是谢瑾……
开春以来北朔势力各种暗搅风波, 原是为了下这一步棋收网。
“皇上!骆小山叛变投蛮, 与谢瑾有千丝万缕的关联,若不借此机会处置谢瑾,只怕来日会有更多身怀异心者,背信弃义, 行损害大雍之事!”
裴珩暗中攥着拳, 强作镇定威严:“叛贼自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