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100

把挥开药勺,褐色药汁在锦被上洇开暗痕。年眼睛,终于问出那句憋许久话,问:“傅窈,仍介怀那件事,对不对?”

  傅窈分不清此刻该不该信,也许次事与无关,也许确所为,都不倏然态度大变缘由。

  上次被温言哄揭过,实则一直想问,心底究竟否对柳夫人死耿耿于怀。

  什么七年生疏,究其原因不心有芥蒂。

  怕一点。

  傅窈喜欢时便罢,情至浓时自海誓山盟遍,可若情意消磨,甚至不再喜欢自己,往日怨怼便都会浮上水面。

  “人非草木,谁能真正释怀?喜欢,心爱,早就不介怀当年事,可口中不介怀,不过因当下对尚有十分感情,所以才自以为大度宽宥不。”

  傅窈抬眼,无比冷静:“可若有一天对只剩七分、五分、甚至不再喜欢,祭奠柳伯母时可会对‘既往不咎’?”

  番话并无责怪傅窈之意。

  若换作自己,纵使再如何倾心,也难全然释怀。

  但借此探明傅窈态度,也让自己趁早认清现实,莫要全心溺于情爱。

  傅窈指节泛白。

  阿窈对,既成事实,纵使此刻能坦然处之,日后如何却难预料,不敢向阿窈承诺此生永不忆起此事。

  可现在不同,已知晓当年魇魔来龙脉,知晓阿窈所受代所遭,哪有资格计较前尘。般认知反令愈发羞愧,正如,所谓包容不过自欺“大度”。

  “不介怀。”答短促。

  “当真?”傅窈语气疑惑。

  后者迅速垂下眼帘,确实不介怀,但又怎敢让知当年真相。

  “当真,心爱阿窈,永远不会介怀。别胡思乱想,乖乖喝药身子才会好。”

  药碗再度送到唇边,下一刻却被女抬手掀翻药碗。

  被褥上浸许多药汁,傅窈并未恼,只默默掀开被浸满汁液一角锦被,怕身上沾脏污。

  傅窈年默默拾起上碎碗,默然出屋,不一会儿,复又端一碗同样汤药回来,再度喂到自己唇边。

  “当心烫。”温声叮嘱,傅窈却不知温柔真假,就算真,又能有几日。

  傅窈突然笑,想知究竟能忍到何等步,往后便不越过那个雷池。

  于抬手,清脆一记耳光落下,年冷俏面颊霎时浮现五指痕。

  傅窈保持偏首姿势,碎发散落额前,在鼻梁投下暗影。

  神色怔忪,不知在想什么。

  傅窈错开眼,忽然撇到腰间剑柄,“铮”一声拔出剑,竟将剑身递给傅窈。

  倘若午后之事傅窈所为,现下应当会气疯,恨不杀自己吧,正与蓬莱镜中预言暗合上。

  后者似乎当真耐心耗尽,不愿再陪玩低三下四戏码,扬尽碗底最后一点药汁

  傅窈以为终于演不下时,年却反手割开腕间筋脉,鲜血如注落到碗中。

  抬腕子凑近傅窈,轻笑:“阿窈嫌苦想喝别,阿给就。”

  血同样能镇魔。

  鲜血落到唇畔,又甜又腥。

  傅窈下意识后缩,疯不成。

  傅窈仰头饮下那碗血水,接扣住下颌倾覆下来。

  腥甜扑面,傅窈脊背撞上冰凉床柱,染血唇却封住所有退路。

  铁锈味在唇齿间化开,指尖按跳动颈脉,将最后一口温热哺入喉间,血珠顺下颌滚落,将寝衣也洇红。

  血吻深入,眼前年眉眼逐渐染上痴狂,叫几近窒息。

  任凭傅窈如何捶打推搡都岿然不动,再度扬手,“再样胁迫……唔,就不要。”

  傅窈终于肯放过人儿,却没躲掌风。

  回掌风堪堪贴过脸颊,傅窈偏过头,“不知躲?”

  “别不要。”

  傅窈像如梦初醒,急急截住话,埋首颈窝:“怎样都好,别舍弃。”

  “当真不介怀,往后永远也不会介怀,因为——”

  “因为什么?”傅窈问。

  傅窈眸色一黯,绝不能,绝不能让知晓。

  “不,就真不要,再也不会一眼。”

  话音刚落,颈窝竟传来湿意,年郎为留住心爱人慌不择言:

  “别不要,阿窈把当小狗吧,就像客栈那只小狗一样,小狗很乖,很听话,小狗从不会伤害阿窈。”

  声线哽咽,“只要别舍弃。”

  “小狗?”傅窈来兴致,“小狗都会汪汪叫,那叫一声听听?”

  傅窈怔住,薄唇方启便被纤指封缄。

  “叫做什么就做什么?傻子。”

  听到样嗔恼语气,便知气消,吻指腹,鼻音浅淡:“阿窈叫做什么,便做什么。”

  第 97 章 生变(四)(修)

  季府后山,两人影正

上一页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