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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说罢加快步伐,不想让对方看到他脸上不正常的红晕。
陆萧白:“?”
过后,两人坐在一起。
林寂脸上毫无表情,甚至有点过于严肃了,“我跟你说一件事。”
陆萧白剥花生壳的手一顿,看向他:“你说。”
林寂:“离开故地后,我梦中困厄已散,以后咱们便不必住在一处。”
是散了,只不过又做了别的梦。
陆萧白:“……”
所以?这事有必要郑重其事跟他讲吗?他还以为怎么了!
陆萧白难得不知该怎么回,好像不必回,可对方看上去又很认真在说,最后他只好道:“随你。你觉得可以就行。”
也罢,其实两个男人有点挤了……是不太方便。
林寂垂眸:“多谢。”
陆萧白:“……不客气。”
顿了顿,陆萧白挠挠脖子,表示去叫小二送早饭过来,实际上是被尬走了。
林寂坐在原处看杯中茶水,半晌闭眼。
……他是不是疯了?
两人在各处的城中游览尽兴后,又嫌城中喧闹,朝小镇山村游览。
陆萧白体内的灵力已经可以支撑他御剑,如今他不必挤阿寂的剑了。
陆萧白一向飞得高,目视前方看着云层,从不低头俯视山川。负手仰头,一派傲然从容,的确很有逼王的范儿。
一路走一路游,慢慢靠近培风门的方向。
陆萧白怡然自得,却发现林寂最近越发有些奇怪。
前不久是老盯着他看,最近又看都不看他一眼。
说话不对视,加上一张刻意摆出来的臭脸,给人一种蔑视对方的感觉。
陆萧白不禁回想自己是不是哪里得罪到他?可思来想去也没有啊!他们最近也没有矛盾。
傍晚,两人落地途径一处村落,他们本来只想借个宿,正好碰上村里即将办喜事,村民们热情邀请他们参加。
陆萧白:“来的早不如来得巧,阿寂,你觉得呢?”
林寂:“也好。”
“……”怎么觉得阿寂最近甚至寡言了许多?就跟刚入门那两年一样,对他爱搭不理。
陆萧白目视远方,想到什么心里咯噔一声。
难道是离培风门近了,他又想起在遗迹里发生的事了?
这些日子,两人都没有再提起遗迹未解决的问题,没有再争辩请来的“神”是谁。
陆萧白也知道,他不应该当做若无其事,含混过去。他最近也在思索该如何徐徐图之,才能让林寂慢慢接受。
可能也是他下意识觉得此事难解,便不愿提起,故意拖延。
是不是阿寂一直在等他主动坦白,哪怕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他心里过不去。
陆萧白心里的愉悦冲散许多,转而被愁难取代。
两人各怀心思,不过还是打算凑这个热闹了。
这次嫁娶的喜事刚好是同村的一对青梅竹马,只需在村里绕一圈,拜完堂就算礼成。
据成亲日还有两天,两人干脆入乡随俗,帮着村民们布置喜堂。
似乎每一地的村子,村口都会长出一棵大树,以供村民们干完农活在此处歇凉。
陆萧白和林寂经常吃完饭后来到大树旁边散步,要么坐在树下看村子里的小孩玩耍。
林寂经过数日缓冲,总算冷静许多,就是他仍有些无法面对陆萧白。
就是坐在同一棵大树下,林寂也争取坐得远一些。
陆萧白拿着水壶的手一顿,看了看身边人,突然有些受不了这样的沉默。他不想这样继续下去,如此不明不白的,时间长了只会伤感情。
罢了,如若阿寂实在忍受不了隐瞒,只要他问,他就承认吧……管他呢,豁出去了。
陆萧白好不容易把一个冷心冷情,对他仇视的师弟,转换成一个生动鲜活,会关心他维护他的师弟……人过过好日子就不想过回苦日子了,他有些受不了林寂对他忽冷忽热。
如果说与不说无甚区别,那说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陆萧白自嘲一笑,突然主动提起:“阿寂,等回到培风门,你是不是有些话想问我?”
林寂一惊,他如今听到陆萧白的声音脑子就会混乱,根本没法思考对方说什么。想了半天他只听到“培风门”几个字,他胡乱思索,终于理出一条线头,连忙道:“咱们这次也算求仁得仁,掌门和师父必定十分欣慰。”
“可我还是没能请“神”,问出有关师父妖毒的解法,也许是我设阵技艺不精。”
提起正事,林寂总算恢复几分自然神态。
陆萧白却心下一冷:果然又在试探他了么?
陆萧白突然站起,“我去散散步。”
林寂没有阻止,也没有跟着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