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50

emsp; 他会想起走出办公室时,聂徐川一闪而过的凝重,这是在提示他注意身边人吗?

  他早就知道自己身边被安插了人。

  郑斯年想立刻回去问他,但马上克制住了自己,毕竟在表面上,他们俩可还在“不对付”。

  ——

  送走了郑斯年,聂徐川继续拿出案卷研读,相比起那宗骇人听闻的街头枪击案,他对这一起自杀案件更感兴趣。

  时归不会无缘无故指出这样一桩并无疑点的案子给他查,这中间一定有什么原因。

  “老大。”

  聂徐川闻声抬头,谢黎手里揣着一个证物袋走进来,她四下看了看才轻轻关上了门。

  “什么事?”

  “没什么事儿,就是看你对这个爆炸案没怎么参与,是有什么问题吗?”

  “有屁快放。”

  谢黎捋了捋头发,又悻悻地笑了:“老大你忙的话,我就不打扰了,欧阳他们闹着要吃老坛酸菜牛肉面,剩下的全是香菇炖鸡,但是老大你知道的香菇炖鸡狗都不吃,如果你不在的话,这个口味选择没法统一……”

  “到底什么事?”聂徐川已经受不了她了,“能不能直说?”

  “小时为什么辞职离开?”

  空气中静默了几秒,几乎要凝结出潮湿的露气来。

  大家都是明眼人,时归走后他们就尽量避免在聂徐川面前提起,毕竟时归辞职的消息,他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看起来就像是时归为了躲他,不告而别。

  半天没有回答,谢黎几乎赌上了一切说出下一句话——

  “是不是与爆炸案有关?”

  “你怎么发现的?”

  聂徐川的脸色未明,但毫不惊讶的表现已经让谢黎无比确定,他早就知情。

  一瞬间,谢黎有些慌乱,作为刑警的优良素质让她在两秒钟之内迅速冷静下来。

  她不愿意怀疑任何人,但她必须怀疑任何人。

  “老大,你早就知道的话,为什么不跟大家说呀?你跟我们说的话,我们也能帮上忙,说不定能把小时留住,就能把事情解释清楚了。”

  聂徐川没管她出于职业而说的comforting words直入重点:“你是怎么发现的?”

  “爆炸案的牙齿移交过来后,我照例在DNA库里进行了比对,没有结果。但是却和我保存过的一组数据有了关联。”

  谢黎慢慢往后退着,语速镇定缓慢:“那一组数据是之前刘朝脑袋里发现的头发,是小时的。”

  聂徐川微微仰起头“噢”了一声,“差点忘了这茬。还有别人知道吗?”

  谢黎的手已经碰到了门把手,但她上下打量着聂徐川,最终还是没有拧开,两眼一闭赌了一把:“只有我自己知道。”

  “测试失败了啊,小谢同志。”

  聂徐川走到她旁边敲了敲门板,把谢黎吓的够呛,“这种时候就应该开门就走,大声呼救,最好是闹得人尽皆知才好啊。不然让我这个坏人把证据销毁了,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谢黎长舒了一口气,随即愤怒起来直呼其名:“聂徐川!你演这么好明年去争夺奥斯卡吗?”

  聂徐川笑得直不起腰来:“有什么问题就快问吧,趁着我现在还对你存在那么一点愧疚,过时不候啊。”

  谢黎正襟危坐,把手里的证物袋推过去:“为什么十二年前的爆炸案里,会有小时的牙齿?我前前后后把所有能够找到的视频资料全都看过了,没有任何与时归有关的资料存在,也包括所有的直系亲属。”

  “查得很细。”聂徐川夸赞了一句,“这也是我现在正在调查的东西。谢黎,我知道你刚刚没有出去是出于这么多年来的信任和默契,我发誓不会辜负整个刑侦支队兄弟们对我的信任。”

  “但是时归不一样,他初来乍到,沉默内敛,除了我以外,任何人都没有义务和动机相信他是清白的。甚至你们作为办案人员必须要做的,就是第一时间逮捕他。”

  “老大!”

  眼看着聂徐川这话是要把他自己和大家切分开,谢黎心里比刚刚怀疑聂徐川时更加煎熬。

  “十二年前的爆炸案只是引子,这一次的爆炸案就是示威,这背后是一个庞大的犯/罪/集/团的新旧更替,你们要做的不仅是查清楚爆炸案,更要将他们一网打尽。”

  “但是我在做这些事的同时,要先证明时归的清白。”

  “但是我们都可以帮你啊,大家都是这么多年的兄弟了,要查大家就一起查啊!”

  听着谢黎焦急的声音,聂徐川摇摇头:“不要这么天真。”

  谢黎话说出口就发觉不对,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你有什么证据吗,我也愿意相信小时是无辜的,但是你的证据呢?”

  “我会找到的。”

  “还有,今天的事情就到此为止了。你们该怎么查就怎么查,不需要顾及我的想法。”

  “证据。我只相信证据。”谢黎没有离开,死咬住这一点牢牢不放。

  聂徐川沉思了几秒,“第二次爆炸案,我可以为时归做不在场证明。”
<

上一页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