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凶手

甚至连一个脏字也不骂,还有什么从不在法医室大搞封建迷信,身上连个平安符都不挂,简直是法医室,不,是整个刑侦支队的一朵纯洁勇敢的雪莲。

  “欧阳,我有一个问题。”

  时归神色淡淡,语气谦逊有礼,欧阳赶紧竖起耳朵听雪莲提问。

  “你去过升平路吗?”

  “噗——咳咳咳!”

  这和直接问你他妈去找过鸭吗有什么区别???

  聂徐川刚从审讯室走出来就听见欧阳咳得惊天动地。

  “升平路48号是江南这边最大最繁华的娱/乐/城/檀华,扫黄打击的重点对象,经常有一些非法交易。”

  “小时法医,下次扫黄让老大特批你一起去。”欧阳憋着笑看向聂徐川。

  “唔。”时归点点头,心想基层刑警还是和厅里不一样,法医不仅次次要跟现场,现在还要负责扫黄了。

  基层刑警聂徐川:“......?”

  ----

  方聪抓了,方德忠倒是清白无辜起来。他打着哆嗦不肯走,守在门口一遍遍问着方聪是否会被判死刑。

  猴子被他缠住脱不开身,无奈让他去找个律师或者申请法律援助,最后还是被值班的警察连拖带拽给请出了市局。

  研究了些法医室遗留的陈年旧案,时归踏出市局时已经天色擦黑。他稍稍叹了口气,漫长的通勤实在令他身心俱疲。

  出门一抬眼就看到方德忠一副可怜相地蹲在花坛边,他还没从接连失去妻儿的沉痛打击中清醒,路灯映照出他形单影只的孤寂。

  他嘴里喃喃念着,无处可去,从下午一直坐到天黑。

  “报应,这都是报应啊!”

  时归脚步一顿。

  倒不是觉得方德忠可怜,他几乎没有产生过这种会在生理上产生反应的情绪。

  为什么会说是报应?

  时归对因果报应那一套佛学理论并不感兴趣,但如果方聪的牢狱之灾和刘香凝的杀身之祸算是方德忠的报应,那他种下了什么因呢?

  他想起聂徐川带着他重勘现场发现的闪着银光的保险箱。

  不对劲。时归猛然回头,却发现方德忠已经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了。

  ----

  夜深了,天空中挂着一轮清冷的月亮,寒气悄然弥漫在无人的街道,偶尔能听见悉悉簌簌的响动。

  深夜到达仓库的货车亮起大灯,保安被晃了眼,睡眼惺忪地骂了句娘,打开了伸缩门。

  车厢上下来两个人,手脚麻利地将一箱货物卸下。

  “就一箱啊。”保安不满地嘟囔着,“还非要今晚送。”

  “明天运输车来了就立刻送走,大老板要的加急。”

  声音逐渐被深沉的夜色吞没,无数的罪恶与欲望交织在其中,却又在如水般的月光中无所遁形。

  ----

  分尸案打破了南川久违的平静,网络上都炸开了锅,裹挟在舆论中的压力也不断催促着警方给出一个交代。刘香凝的案子还有些疑点没有厘清,但局里上了压力,方聪认完罪材料立刻被送检起诉。

  “哎哎哎,来来来都快来吃饭了!今天老大请客,放开了吃!”

  欧阳左手提着一大兜子热腾腾冒着气儿的包子煎饼,右手还提溜满了一排豆浆,迈着大跨步走进办公室。欧阳一呼百应,众人“呼”地就围了上来。

  “老大请客,你就买包子豆浆啊!”谢黎翻了个白眼,手指捻住煎饼狠狠咬了一口含糊道,“最起码也得鲍参翅肚来上一桌啊,你这不是小看老大实力了。”

  “就是就是!”小孙帮着腔还不忘给时归抢上一杯豆浆送过去,“小时法医你快拿,他们都跟野人似的能吃,一会晚了就没了。”

  欧阳护住手里的全家福大煎饼递给一旁笑嘻嘻的猴子,“得了吧你们,老大哪次少了咱们吃。”

  时归站在原地没动,手里捧着那杯现磨豆浆略带新奇的目光看着这一切。

  挤挤攘攘,热热闹闹。

  他独来独往惯了,大多数时候都是一个人吃饭,来到南川以后的许多事情都成了他的生平第一次。

  早餐的香味弥漫,驱散了初春的寒意,时归仿佛嗅到一丝自由的甜头。

  谢黎看他站着不动,以为是不好意思,母性光辉四散着往他手里塞了俩粉丝包子,豪气道:“吃!”

  时归道了声谢,就近找了个地方坐下吃。

  从局长那回来的聂徐川脸色不太好看,一进办公室就看到时归规规矩矩坐在门边啃包子,眉头皱得更深。

  他吃相很好,不紧不慢的,吃两口包子还要把塑料袋往下拉一拉。可能是包子有点儿辣,嘴唇不似第一次见面那样苍白,而是娇艳欲滴的鲜红。直到手里的包子吃完,才意犹未尽地扫了一眼空空如也的桌面,神色中透着一丝可惜。

  这小子还想吃。

  聂徐川脑子里忽然蹦出来这句话。

  “老大,你在看什么?最后俩粉丝包砸小时法医已经吃完了!你再看也没了!”小孙扯着嗓子宣布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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