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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为什么在没损失什么的情况下看清楚一个恶心的人不会让女孩觉得庆幸反而为此而难过不已,现在的沈长宁却突然知道了对方那时候为什么会哭——因为是真的喜欢过,所以比起愤怒,痛苦往往更先来临。

  胸膛里那点就连沈长宁自己也说不准到底什么时候出现的喜欢逐渐缓慢地抽枝发芽,破出身体,在一瞬间泛起的剧痛中紧紧勒住了她。

  沈长宁蜷缩着发了一会呆,然后突然转身将脑袋埋进了身后人的胸膛。

  陆景行察觉到她的动作,一顿,而后低了低头,在她头顶轻轻亲了一下。

  “醒了?”

  沈长宁没说话,只闭着眼睛沉默不语。

  她很清楚自己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把心里的疑问说出来,向男人问清楚这件事,可以往的勇敢都在这时消失不见,她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其实也是怯懦的。

  好像也没有必要问。

  以什么资格去问呢?

  沈长宁弯起嘴角露出一点讽刺的苦笑:男人本来就没有说过喜欢自己,她也没有说过自己喜欢对方,即便他们昨晚厮磨缠绵,依偎到天明,可真说起来也不过是解了个蛊的关系。

  而且很显然,从头到尾,陆刑都没有想过要把这件事说给她听,而知晓内情的白药也同样如此。

  沈长宁不明白他们是怎么想的。

  “009,你觉得他们为什么都要瞒着我。”

  她不知道该问谁,便在心里和009闲聊。

  009沉默了一会,然后才回答道:“宿主,这个时代的婚姻制度中并没有一夫一妻的约束,男人作为婚姻主权拥有者,可以娶一个妻子两个侍妾。”

  说完009不再说话,沈长宁也随之沉默了。

  有些话最伤人的地方就在于说话的人根本不用真正地把它想说的东西说出口,听的人便都已经清楚那是什么意思。

  沈长宁听了这话觉得难堪,又有点想笑:一个妻子两个侍妾,到底是谁说这古代人封建的,我看这古代人可太开放了。

  “沈离。”

  她正发着呆,头顶却突然响起男人的声音。

  沈长宁安静着,听见他说。

  “等我在这里的事情结束了,和我一起回京城好吗?”

  陆景行说完缓缓收紧了手臂,有些紧张地等待着少女的回答。

  他以为自己很快就可以听到回答。

  毕竟在陆景行的认知里,虽然昨晚是自己中了蛊,可他们的亲吻缠绵不是假的,那些在痛楚与欢愉中感受到的情意也不是他的错觉。

  陆景行能够体会到少女对自己的接纳,那种接纳不是屈从,也不是被迫,而是身心都统一的接纳包容。他们就是心意相通,两情相悦的,甚至不需要再用任何肤浅的言语来证明这一点。

  可是原本坚定的自信在话语出口后少女越来越久的沉默中逐渐变得动摇起来。

  陆景行不由得抬手轻轻摩挲起她的后背。

  他知道少女醒了,所以才对这样的沉默感到更加的茫然困惑,甚至要隐隐生出恐惧。

  “为什么。”

  随着少女闷钝的声音贴着心口处响起,陆景行的动作蓦地顿住了。

  “嗯?”

  他不太明白沈长宁的意思,更没想到会听见这样不同寻常的三个字,但心下已经本能地随着这三个字儿开始变得不平静起来。隐隐约约的,陆景行似乎已经从中嗅到了不幸的意味。

  “你到底是什么人呢,陆刑。”

  沈长宁沉默了许久,终于还是决定再给男人一个机会。

  她拐弯抹角地询问对方的身份,尽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

  沈长宁闭着眼睛,在心里想如果,如果在这个问题之后,陆刑愿意把一切告诉自己,那么即便他们最后没有结果,那么至少能够为彼此争取一次坦诚相待的机会。

  这已经是沈长宁在这样难堪的境地里能够给出的最大的让步了。

  陆景行愣了一下。

  他不知道沈长宁为什么会突然提到这个问题,但犹豫了片刻后又觉得已经到了这样的情况,对少女坦诚相告自己的身份确实是有必要的。

  而且陆景行自认为他之前对少女的防备绝对并非特意针对,那只不过是人在劣势时下意识的戒备。换句话说,在当时那样的处境中,不管捡到陆景行的人是谁,他都不可能坦然告诉对方自己的真实身份以及信息。

  “我姓陆,字景行,姓是双耳陆,名则取自《诗经》高山仰止,景行行止。今年双十又二,家住京城,在大理寺任职。”

  他介绍自己这段时的语气认真严肃得过了头,就连009听了都觉得自己仿佛在什么面试

  现场。

  可即便如此,真正该认真听的人却从第一句话说完就开始走神。

  陆……景行?

  沈长宁咀嚼着这个名字,片刻后怔愣抬头,看着他,“你不是叫陆刑吗?”

  陆景行愣了一下,随即手臂一僵。

  他想起自己当时脱口而出化名,突然感到有些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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