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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点细致擦过,动作间不带任何狎玩意味,更像在仔细呵护自己视若珍宝的珍贵宝物。
将沈长宁从头到脚都擦拭过后陆景行放下毛巾,才终于伸手轻轻摸到她面上。少女在睡梦中感受到手掌的贴近,轻轻侧了侧脑袋,呼吸洒在陆景行掌心,让他的心脏也跟着微微发烫起来。
他轻轻吐出一口气,掀开被子躺上床,侧身张开手臂,很珍惜地将沈长宁抱进了怀里。
“沈离。”
他叫沈离的名字,倚在他怀里的少女听见了便闭着眼睛模模糊糊地答应。
陆景行闻声忍不住微弯起嘴角。
“等事情结束了,和我一起回京城吧。”
少女睡得正熟,沉默被问话的人对等替换成默认。
陆景行等了一会,没听见拒绝,便在她发顶轻轻亲了一口,而后耍了生平第一次无赖。
“那就说定了。”
他自顾自地回答了自己,而后便也心满意足地跟着闭上了眼睛。
第二日,齐炀和齐澍上门的时候陆景行和沈长宁还在睡。
丫鬟在外面敲门通报,陆景行猛地睁开了眼睛,怀里的沈长宁也不安地动了动,仿佛要被吵醒。
陆景行察觉到她的动静,便抬手轻轻拍她后背,抛下一句我出去看看便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下了床。
他换好衣服,一边摸索着袖内藏着的短刀一边往外走一边在心里想,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齐炀他们应该是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了,怕自己此行是冲着齐家来的,所以昨日才会故意给自己下蛊,想方设法地借着沈长宁试探自己。
毕竟大理寺卿并未婚配,朝野上下无人不知。
想到昨日自己中蛊后狼狈的模样,陆景行忍不住顿住脚步,眉眼间神色微微一冷。
然后房门被打开了。
齐炀和齐澍两人就站在门外,看着面前的男人,齐炀的目光闪了闪,而后不再弯来绕去,张口,径直开门见山道:“齐某携幼弟,见过陆大人。”
陆景行的脸色并未变化半分,他早料到会如此,只弯起唇角,毫不留情地直接道:“镇北将军客气了,陆某与将军身处同一级,不存在谁见过谁的道理。”
齐炀脸上的笑意更深。
他退后一步,让出位置,原本一直站在他身后的齐澍便自然而然地站到了陆景行面前。
“陆大人,幼弟玩性太大,昨日只是为了逗弄府中的下人,结果却不慎给大人的茶杯里加了不该加的东西,还望大人恕罪。”
“是么。”
陆景行顺着那点隐约轮廓,似笑非笑地看向齐澍。
虽然都知道他暂时眼睛不能视物,可谁也没想到那纱布底下的这双眼睛即便没多少光彩却仍显得如此锐利,仿佛一柄开了鞘的短刃,让齐澍和他对视的瞬间,只觉得心下猛地一突。
不安感如潮水一般丝丝缕缕地从心底泛滥生出。
“陆大人。”
他连忙拱手躬身,诚恳万分地向陆景行赔罪道:“是我疏忽,给大人添麻烦了。”
他道歉的话说完,陆景行既没答应也没拒绝,而笑了一下,脸上看不出生气还是不生气。
但下一瞬,就在所有人都没有防备的当口,陆景行赫然出手,动作快得甚至连一旁站着的齐炀都没看清楚便已经利落地折断了齐澍抬着的手腕。
剧痛从手腕处传来,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后,终于反应过来的齐澍在一阵彻底的僵硬后猛地发出一声惨叫。
一旁的齐炀也没料到他会突然下此狠手,当即立刻变了脸色。
他上前将正垂着那只被折断了的手腕哀嚎不休的弟弟挡到后面,随即抬眼,目光冰冷地看着面前的人。
“陆大人这是何意?”
陆景行对他的冰冷注视不避不让,只视若无物一般地笑了笑,答道:“我以为齐将军也很清楚,不管到底是无心还是有意,得罪了人后想要求得人饶恕,付出一点自己的东西作为代价是必然的事情。”
齐炀哽住,只神色阴冷地看着他。
片刻后他冷笑道:“陆大人如今住在我府上,如此行径就不怕我趁机报复?”
陆景行微微一笑:“比如?”
齐炀看着他。
“比如夜黑风高时,有贼人闯入院落,陆大人本就身受重伤,因此不慎遇害,身首异处,踪迹难寻。”
陆景行若有所思地点头。
“听上去倒确实是个悄无声息地让我消失的好办法,只可惜。”
他微笑着看着齐炀。
“我来齐家之前,便已经将我的行踪告知大理寺,这会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的人应该正带着从陛下那里请旨调拨来的金吾卫往江南赶。”
“届时,陛下会不会相信齐将军的一面之词,陆某可就不太清楚了。”
他分明就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才住进来的。
齐炀看着他,脸色到这时终于冷了个彻彻底底。
陆景行看不见他此刻脸上的表情,但能感受到空气中凝滞的气氛,他不避不让,坦然站在原地,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