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8

  徐清榆前脚刚走,裴希后脚就去烫了卷发。她跟应羽嘉说,谁也别想阻挡她通往美女的路。

  女孩们坐在金子哥的美发店里,阳光洒在她们身上,夏天的序幕在她们的笑闹声拉开。

  应羽嘉给裴希讲数学卷子时才发现她是故意考差的,得知原因后,打趣裴希,说她的叛逆没用在父母身上,倒用在哥哥身上了。

  “你很烦他管你吗?”

  裴希说以前有点,现在不了。

  “这就妥协了?”

  “适应了。”裴希又问:“学姐,你觉得我跟之前相比变化大吗?”

  “变化很大,你比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成熟多了,那会儿我看你像看小孩,完全不觉得你只比我小一岁。现在你无论是从意识还是认知上,都更像个名副其实的高中生了。”

  “那太好了。”裴希为自己脱离幼稚而感到开心。

  应羽嘉很敏锐地说:“不过你要有自己的思想,别轻易被谁干扰,否则你会很容易失去自我。我妈总跟我说,女孩子要是在感情里失去自我,是很要命的。”

  她早就感觉到裴希的成长是徐清榆刻意推动的结果。兄妹俩默契十足,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裴希记住了应羽嘉的话。

  应羽嘉问:“你不觉得你哥有点变态吗?”

  “何止是有点。”裴希疯狂点头,“你发现没,他转学半年了,只交到你这一个朋友。”

  “我成绩稍微差一点都不可能会是他的朋友,他平等地看不起每一个比他弱的人。他在家里也这么傲慢吗?”

  应羽嘉想起前段时间高天泽去向徐清榆请教竞赛题,徐清榆连寒暄的机会都不给他,直接把他晾在了走廊上。高天泽扭头就跟同学们散播徐清榆是个目中无人的人,这话传到徐清榆的耳朵里,他的反应就像是在听一则事不关己的过期新闻。

  徐清榆在家里倒是正常的不像话,老裴偶尔跟他聊生意经,他愿意聆听并且还会反馈自己的想法,徐菲菲时常跟他喋喋不休一些生活琐事,他往往都在这种时候扮演乖巧的小孩,极有耐心地做妈妈的垃圾桶。

  对裴希就更没得说了,他是邻居们口中靠谱的哥哥,亲戚们眼里裴家的第二个孩子,就连裴希的爷爷现在打电话来家中问候,也都要格外关心徐清榆一两句。

  -

  徐清榆回家的第一件事,是给他将要枯死的植物浇水。父亲林文隽要出门去参加一个酒局,从衣帽间里取出两条领带,让徐清榆帮他做选择。

  徐清榆专注于抢救他的绿植,头也不抬,“什么场合?”

  “年轻人居多。”林文隽打量他身上的t恤,一看就是他心里品味一般的前妻的手笔。

  徐清榆抬眸,指了指颜色更深的那一条。

  林文隽当即开始佩戴浅色的那一条,嘲讽他才离家半年眼光就变差了,又道:“去换一件衬衫,跟我一起去。”

  “我累了。”徐清榆放下金色的浇花壶,转身去岛台洗手,凉水落下来,他回看一眼花房的位置,对父亲说:“我不在的时候,请阿姨记得帮我的花浇水。”

  “明知道自己没能力饲养,走之前干嘛要把它们买回家?枯死就是它们的宿命,这是你导致的,怪不得别人。”

  徐清榆耸耸肩:“我的猫病死的时候你也是这样说的,可它是先天性疾病。”

  “说明你挑选品种的眼光不好。”林文隽想起那只可怜的小猫和当时儿子哀伤的模样,岔开话题道:“偷了半年的懒了,你也该回到现实世界了。去衣帽间,找一件浅色的衬衣,再把你脚上这双廉价的球鞋换掉。”

  “这是妈妈送我的节日礼物,我很喜欢。”而且价格并不算低。

  “六一儿童节吗?”林文隽的嘴角挂着漠然的微笑,随后低头看腕表上的时间,“快去,我只能给你五分钟的时间。”

  “我不想去。”

  “你没有选择权。”林文隽上下打量自己的儿子,“听多了你继父那点不入流的生意经,你会营养不良的。今天晚上到场的年轻人,大部分都毕业于藤校,你该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了。”

  “我刚回来,你就不能尊重一下我自己的意愿吗?”徐清榆皱起眉头。

  林文隽抿住唇,露出一个思考的神态,“正因为尊重你想做实验的心理,我才放任你去你妈妈那儿生活一年。那你现在告诉我,徐清榆,这半年,你得到了什么结论?”

  “我觉得妈妈那儿还不错,起码她事事都会尊重我。”

  “是尊重还是放任自流?她敢放任你,难道不是因为发觉我这些年把你养的很好嘛。”

  “很好吗?”徐清榆笑了。

  林文隽审视他的神情,这时手机来电,助理提醒他司机已经到了门口。他略微松了松领口,边换鞋边对徐清榆说:“别再跟我提尊重这两个字,我是最懂得尊重的人,否则当年怎么会同意你随母姓。”话落拍门而出。

  十分钟后,徐清榆把那盆枯死的绿植放在父亲衣帽间最显眼的位置,给自己买了一张去海边的机票。

  -

  裴希在爷爷的茶园里看毛姆的短篇集,知夏在不远处逗一只野猫。陶栀晓回了外婆家,知夏不想一个人待在巷子里,跟着裴希来了乡下。

  裴希正看到精彩的地方,野猫不受控制地往凉亭里钻,知夏大喊一声裴希的名字,提醒她躲开,怕猫的裴希尖叫一声,显些掉落怀里的书。

上一章目录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