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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唐颂额头青筋乱蹦,一张老脸险些抽筋。

  他看着殷祝一派无辜的神情,深吸一口气,强逼着自己挤出一抹笑容:“陛下说笑了。”

  “臣问陛下这个问题,只是想知道,究竟是谁在背后谤议臣的家事,还肆意造谣诬陷同僚,若陛下不想说,那就算了。”

  “好,不愧是内阁资历最老的两位阁老之一,就是硬气!”

  殷祝一拍扶手,大力夸赞起来。

  他转向一直对着天花板发呆的王存:“王阁老,你有什么话要讲?”

  王存颤颤巍巍地跪下,与街边年迈的平民毫无两样:“陛下见谅,臣老眼昏花,方才并未听清您与唐阁老的对话。”

  又是一个来装傻的。

  殷祝很清楚,王家作为大夏两大世家之一,内部的阴私比唐家也不见得少到哪去。但他身为皇帝,只能拉拢一派打压一派,防止狗急跳墙,两家人合起伙来对付他。

  王存之前借女婿给他递的话,也正是表达了随陛下您怎么折腾、自己和王家会袖手旁观的意思。

  不过等到刀子悬在自己头顶的那一天,王家究竟会不会做出激烈反应,那就暂不可知了。

  当下最重要的,还是抓住主要矛盾。

  所以殷祝也没逼他太狠,摆手道:“既然如此,苏成德,去朕的私库里给王阁老取一支百年人参来,补补身子。”

  苏成德躬下身子,恭敬应了一声。

  王存:“多谢陛下赏赐,但前些日子,唐大人已经给臣府上送了一根品质极佳的人参。”

  唐颂放在扶手上的手指痉挛地颤抖了一下。

  “是吗?看来两位阁老关系不错,”殷祝笑道,“那算了,把人参换成虫草吧。”

  唐颂微微悬起的心放了下来。

  看来陛下还是太过年轻……

  殷祝低头整了整袖口,看着那金线织就的纹路,吹了吹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朕本来还想让王阁老帮忙查查唐阁老的事情,但如今看来,于公于私都不合适。”

  “唐颂。”

  唐颂:“……臣在。”

  “朕相信你,所以,干脆你自己来举荐一个人吧,”殷祝笑道,“唐阁老好歹也是大夏数一数二的肱股之臣,朕的左膀右臂,所以这人官职不能太低,最好同为内阁学士,知根知底。”

  “唐爱卿,你觉得呢?”

  唐颂闭了闭眼睛。

  他终于明白,陛下为何今天要揪着他不放了。

  这个人选,陛下已经给他框定死了范围,就在内阁之中。

  而且绝对不能挑选那些平日里与他不对付的,甚至立场中立也不行。

  因为他老家人犯的那些事,是真的,甚至还为此打死了人。

  这种事,根本经不起查。

  地方官已经愁眉苦脸地找过唐颂好几次了,全靠唐颂如今在朝中的地位,才敢强压着一直不上报。

  眼看着距离丞相之位只有半步之遥,唐颂当然不甘心。

  但他得忍。

  因为如今陛下还是陛下。

  更何况……

  他睁开双眼,冷冷地看了一眼眼观鼻鼻观心的王存,在心中记下了这一笔,然后抬头对殷祝说了一个名字。

  被念到名字的那名大臣瞬间脸色灰白,知道自己是被唐颂当成了弃子。

  但当殷祝问他是否愿意查这起案子的时候,他还是艰涩地开口同意了。

  因为被当弃子,或许还有借着唐阁老的光,重新起复的一天;

  若是众目睽睽之下拒绝……那才是真完蛋了。

  “那太好了,”殷祝看上去很高兴,“内部问题解决了,咱们继续刚才的讨论吧——”

  “首先,屹人一而再再而三侵犯我大夏边境,是可忍孰不可忍,这一次,朕绝不接受任何议和的结果。”

  唐颂的嘴唇动了动,但到底没出声。

  其余内阁大臣见状,也不敢再装聋作哑了,纷纷义愤填膺地表示陛下说得对,就该狠狠地打!绝不姑息!!

  “很好,”待到声讨的浪潮平息,殷祝挑眉问道,“既然朕与诸位爱卿在这一点达成了共识,那就好办了。”

  他环顾四周,再次问了一遍先前的问题:

  “关于北屹的战事,有人想说两句吗?”

  ……

  …………

  内阁会议结束后,众臣皆是脚步虚浮地走出皇宫。

  其中以兵部尚书最为典型。

  “奴才听他们私下里说,陛下之威,更甚从前了,”苏成德凑到殷祝跟前,腆着脸恭维道,“方才陛下那气势,可真是把奴才看得一愣一愣的。”

  “别,你这马屁拍过头了,朕恶心。”

  殷祝白了嘿嘿笑着的苏成德一眼,哼道:“你以为他们那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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