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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应该比朕清楚。”

  “朕近来修心忍性,脾气好了不少,对于一些不涉及原则问题的事情,大多也是宽容处理。但如果有人敢趁着大夏与北屹开战,吞公为私,或是与北屹私通……”

  殷祝修长的食指点在桌边,缓缓直起身。

  那张阴柔苍白的面孔上,浮现出一抹和善的神经病笑容。

  “——朕不介意拿他去祭旗。”

  话音落下,现场的气氛霎时凝固。

  殷祝权当没察觉到,神色如常地开口:“好了,下面来讨论一下与北屹的战事吧。首先说明,朕不接受议和。”

  依旧无人应答。

  数息后,唐颂慢吞吞开口道:“陛下的意思,臣等都明白。国贼自然不能姑息,但陛下身为人君,应宽仁慈惠,即使大敌当前,也应放平心态,言语恫吓,未免有失妥当。”

  殷祝平静道:“这不是恫吓。”

  “方才那些话,朕只是告知你们。等散会后,你们也可以原话复述给任何人,上至王亲贵族,下至平头百姓,但凡有触犯这一条铁律者,朕都说到做到。”

  唐颂皱了皱眉头,没有再说些什么。

  但殷祝知道,跟着帮老家伙斗,光是放狠话肯定没多大用处,能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个个都是杀伐果断的狠角色。

  相比之下,他这个皇帝反倒势单力薄。

  不能急,他告诉自己。

  只要不像历史上的尹昇那样作死,即使什么都不做,大夏也还能再苟至少几十年。

  更何况他现在启用宋千帆和宗策,一文一武,内外配合,等他干爹把山河十四郡打下来,就算是再顽固的势力也得乖乖低头。

  “陛下。”

  一位宫人快步走来,朝着殷祝和在座众人行礼,然后匆匆走到殷祝身旁附耳低语了数句。

  内阁众人不明所以。

  但有敏锐的,已经从殷祝变幻莫测的神情中看出了端倪,不由得挺直腰板,静等陛下发话。

  “这倒是有意思了,”殷听完笑了笑,“你把这事儿再和诸位爱卿们都说一遍吧。”

  “是。”

  宫人向他微微欠身,然后面朝一干人等朗声道:“方才大理寺传讯,前不久那行刺的犯人了悟终于肯招供了。”

  王存似有察觉,他瞥了一眼殷祝,很给面子地问道:“那罪人招供了什么?”

  “了悟说,自己因北归人的身份在新都处处碰壁,走投无路之下,一位恩人资助他进了无相寺,从此他便对恩人死心塌地。”宫人说,“而他指认那名恩人的身份,便是内阁之中的重臣,唐阁老唐大人。”

  “一派胡言!”

  眼看着火竟然烧到了自己身上,唐颂顿时坐不住了。

  他把手中的茶碗重重一放,“老夫根本不认识什么了悟了解的,这贼人死到临头,胡乱攀咬,岂有此理!”

  他翻身跪在地上,抱拳恳切道:“请陛下明鉴!臣愿与诸位一同前往大理寺,那了悟当面对峙!”

  “来不及了,”殷祝说,“在招供完这番话后,了悟便咬舌自尽了。”

  唐颂一噎,显然没想到居然是这个结果。

  “好一个死无对证!”他言辞之间怨气横生,冷哼一声道,“罢了,陛下,清者自清,老夫无话可说!”

  旁边一个留着长须的中年人向他拱手:“陛下,唐大人半生为公,对大夏的贡献有目共睹,臣愿为唐大人担保,他绝不可能做出对陛下不利之事。”

  “臣也愿意为唐大人担保!”

  “还有臣……”

  殷祝听着那一声声附和,支着下巴问道:“那既然如此,唐爱卿,朕想问你件事儿。”

  “陛下请讲。”

  唐颂见殷祝没让自己起身,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在殷祝开口发话前,竟自己主动起身坐回了座位。

  殷祝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

  他没管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而是用指尖敲了敲扶手,直截了当地问道:“前些日子新都衙门外有流民来敲登闻鼓,状纸还没写完就因为填了唐大人的名字,就被两侧禁军拉了下去,唐颂,这事儿你可知道?”

  唐颂:“臣不知。”

  “那新都流传你在老家侵吞了一千两百亩私田,当地耕夫无田可耕无路可走,只能为你家当佃农,还有人双亲去世死无葬身之地,上京状告无门还被人打断双腿,你可知道?”

  唐颂:“臣也不知。”

  他甚至还很淡定地反过来问殷祝:“陛下是从何处得知此事的?”

  殷祝心想好啊,还跟他装傻是吧。

  那他也可以装。

  他姿态放松地翘起二郎腿,笑眯眯道:“朕听朝中一位爱卿偶然提起,至于是谁,唐阁老就不必多问了。”老头子,瞎猜去吧。

  其实是上次发现禁军宿卫伪装上街后,殷祝特意叫苏成德去查了查这批轮值禁军的底细,恰好发现了一些很有意思的陈年旧事,苏成德就顺便上报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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