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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抱着对方脖子,掌心下有一块凸起不平的地方,温度稍高,每碰一下Alpha都会变凶狠,他懵懂问那是什么,对方将他抱离落地窗边,告诉他是腺体。

  他说我没有,对方沉默片刻,说你想有吗。他突然感到冷了,Alpha神情不像问问而已。他打了个寒噤,斩钉截铁说不想。

  Alpha没有说话,用晦涩难懂的目光凝望他。

  半晌他道:“不想要就不要。”

  Alpha这么说,身上气压却极低。瞿清雨不得不付出更大的代价哄好他,以此获得短暂休息。他脑子里蒙着一层纱,又像一层雾,除了性以外不剩什么。他变得有一点儿笨,不是很能明白大部分词句的意思。他很配合,睡觉要挤在怀中,要被抱,要被亲,过分黏人。

  Alpha笑了。

  瞿清雨能感觉到异状,他变得形容不出来的脆弱。他受不了一点冷落,受不了张口说话不被回应,受不了一个人。他坐上Alpha大腿,投影前三维定位坐标红点闪烁,Alpha后靠在椅背上,给他腾出地方,捏着他耳垂说战争要来了,让他待在这儿,别出门,反正他多年没有军医,也这么过来了。

  瞿清雨并不能听懂。

  ……

  瞿清雨清醒。

  清醒后他一句话都不想说,他闭眼睡觉,他又困又累,漫长情事消耗他所有精力。他想要从赫琮山滚烫胸膛中挣脱出去。他没有力气,双腿失去知觉,双脚变得多余,像美人鱼的双腿,落地就会行走刀尖,从跟腱扯痛到大腿内侧。

  往往这时候他会被抱去简单清洗,镜面中的Beta光裸,身体痕迹青紫斑驳,眼皮粉如桃花沾水。

  赫琮山用干毛巾不紧不慢给他擦拭身体,他动作堪称温柔了,指挥室整层楼仅仅两个人,形影不离带给他极大安全感。瞿清雨趴在他肩头,被触碰的每一寸皮肤都忍不住战栗,他退无可退仅能往Alpha怀中退,不得不被Alpha用绒毯紧裹,双脚抱离地面。

  他们换了地方。

  外面十分暗,路过了落地窗。指挥官室正对机甲停泊处,成千上百的机甲悬浮半空。黑夜中生长出无数荧光蘑菇孢子,高塔哨台密集矗立,电子眼无处不在。

  瞿清雨眼睛在水光模糊中眨动,酸痛至极。

  “他没有碰我。”

  他失去了一切力气,崩溃:“赫琮山,他没有碰我,你知道……你明明知道。”

  赫琮山伸手勾勒他汗淋淋眉眼,仍没有被取悦:“我问了?”

  口干舌燥。

  瞿清雨根本无法经受一点儿刺激,徒劳地想要挣扎,过了特别久,他对时间的感知太模糊混乱了,他总觉得过了特别久,其实钟表才走过十分钟,他带着哭腔想逃:“你放过我,赫琮山,我很……”

  痛。

  我真的很痛了。

  说痛没有用,他牙关紧咬,眼前一阵阵黑。

  赫琮山没有说话,过了阵子,他似乎觉得有趣,问:“我放过你?”

  瞿清雨艰难地组织语言,他很少有受不了的时候,他一向能忍,而他在这种事上忍不了哪怕一分一毫,他总觉得痛,每一根骨头都发出不堪忍受的哭喊,他明知不该心存被善待的期望,仍企图表达感受:“我很累了,我承认我一开始不该找你……就当是我要付出的代价……我什么都不想要,什么也不想从你这儿得到了,你放我走,我们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暗夜无边,清白雾潮涌动。

  瞿清雨迟缓低头。他在刹那间明白了剧痛来源之一。

  抽屉摊开。

  第二支K-II。

  在很早前,他闯入对方家中,同样带着K-II。他被阻拦,因为药物成分对身体无可避免造成影响。

  时空错乱之荒谬。

  瞿清雨无声地闭了闭眼,又睁开。

  赫琮山五指瘦长,因常年握枪械青筋隆起。他身后是同样黄昏,落日沉在一片灰海中。

  他说:“别挑战我的耐心。”

  第45章

  瞿清雨伏在Alpha肩头,他们之间距离又近了。纸张摊开在桌面,在全是公事报告的地方占据一席之地。

  ——婚前协议。

  白纸黑字交易,性行为。

  “一个要求。”

  赫琮山桎梏住他的腰,冷沉:“随叫随到。”

  瞿清雨无法遏制战栗,他头脑再度混乱,直到Alpha强制握住他的手,笔尖在乙方处落下第一笔。

  需要签名的地方有五处。

  瞿清雨签了。

  他字迹签得潦草,近三十页的文件,开头结尾无非那么两句。

  最后一处他执意停下笔,问:“你以为这是我想要的东西?”

  地毯拆过,换了黑色,颜色太沉,赫琮山抬起他下巴,漠然:“还有什么。”

  从军医变成军医首席太困难,而倒着来,从军部最高级别长官身边走上首席之位就太简单了。

  五年之内,如果战争,仅需要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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