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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莱特恩看好戏的表情消失:“……咳……赫琮山……你!咳咳!”

  赫琮山懒得动,单手掰开他下颔另一只手将酒液往他大张的口中灌,辛辣酒水呛得莱特恩脸色涨红如猪肝:“执政——”

  赫琮山面无表情将剩下半杯酒抽进他喉管。

  瞿清雨和他对上视线。

  “不到三个月。”

  赫琮山眉眼没有丝毫温情,居高临下,堪称玩味吐字:“欠操?”

  密密麻麻尖刺从皮肉中生长出来,穿透心脏,瞿清雨手脚有片刻发麻,很短几息,他无声笑了:“是啊……长官。”-

  南部军事基地指挥室闭客。

  浴室,水流极大,赫琮山做了外出前没做完的事。花洒冷水兜头而下。

  “他碰了你什么地方。”

  瞿清雨眼睫毛剧烈一抖,他缓缓仰起头,笑容几乎艳丽了:“长官,你真的想知道?”

  “至今为止我没有对你做你承受范围之外的事。”

  Alpha弯下腰,掐住他脖子,平静:“我再问一遍,他碰了你什么地方?”

  寂静。

  在寂静中Beta医生蓝眼睛蓝得如同一片海域。他这样美丽,无法真正令人放心。

  瞿清雨定定看他,不说一句话。很快他浑身一僵,Alpha手掀开他上衣从他尾椎骨往上移,冰冷针管抵在某根血管处:“10ml的K-II会令Beta进入假性发情期。”

  他耳后有一片细小绒毛。

  赫琮山说话没什么情绪,瞿清雨蓦然一抬眼,Alpha另一只手抚摸了他的头发,用毛骨悚然的平静语气道:“直到你开口。”

  瞿清雨瞳仁惊缩。

  寒意渗透四肢百骸,他嗓子一瞬沙哑:“赫琮山。”

  针尖刺透皮肤。

  “安特纳镇一条著名的黄昏街。”

  水汽蒸腾,赫琮山平铺直叙。

  Beta医生出生在一条黄昏贫瘠的街道,高楼拦住夕阳。Alpha不常见,他走在那条小道上,路过的Beta问他要不要住一晚,房屋逼仄,有上了年纪的瞎子妇人自觉退出去,Beta身体单薄,伸手要解伶仃胸骨上第一颗扣子。

  “你的母亲。”

  瞿清雨神经末梢颤抖起来,药物令他口干舌燥。头顶太亮,他想要蜷缩。

  赫琮山面无表情扔掉了空置针管。

  瞿清雨头顶出了层虚汗,他笑起来:“你想说什么?我和她一样,婊子生婊子?”

  ——赫琮山是想体谅他,人和人的生长环境不相同,对一段关系的定义也不近相似。他深知不能过分苛责,他绝大部分时候都在忍耐天性、克制本能、体谅伴侣。

  他给他尽可能的自由,给他尽可能多宽容。他知道他们之间出现了问题,但他没有获得申诉的机会,就被判处死刑。

  爱和性对眼前的Beta来说太轻易,他太善变,能将真心交给任何一个路人。

  赫琮山弯腰,虹膜无光,不起波澜:“你们有区别?”

  利刃搅进了胸口。

  瞿清雨脸色苍白到透明,他跪坐在浴缸中,直起上半身,10mlK-II在他血管中流淌,他开始寒战,他浑身软得厉害,他断断续续喘息,又咳嗽,他一会儿冷得厉害,一会儿又热得干渴。假性发情的状态仅仅是开始,他知道过量药剂的后果在于性瘾,他会随时随地发青。药物令他心跳速率变得异常快,他明白他要为任何事付出代价,他五指用力到泛白:“赫琮山……你最好、让我……再,再也离不开,咳咳,离不开你。”

  他会受不了,他被折磨得全无体面。他是要拒绝,而他做不到了。

  他做不到哪怕推拒的动作。

  ……

  太难熬了。

  每一分每一秒都无限拉长。

  他们彼此紧密相连,再亲密不过,却犹如站在地球最远距离的南北极。

  床单布料深黑。

  每过七小时体内情潮退去,五到六小时后又卷土重来,往往还在睡梦中无法控制的渴望再度涌起,身边Alpha的体温越来越凉,瞿清雨忍不住往他身上靠。他在尚且清醒时意识到不是对方体温在下降,是他的体温在持续上升。他无法离开对方一分一秒,有几次睁眼Alpha不在卧室,难以忍受的焦躁和不安立刻潮水一样淹没他。

  灯亮了也不行,暗了也不行。

  他立刻下床,坐起来时倒抽冷气,仍跌跌撞撞要去找人。Alpha赤裸上半身,腰腹精壮有力。他和人通话的口吻平静,对方在和他争执,他薄唇里咬着烟,听一两句说他畜生的话,不反驳。

  他非常英俊。

  瞿清雨坐上桌面夺走他手中的烟,还没抿上一口被夺走。Alpha五指扣住他后脑勺弯腰和他接吻,烟味浓烈呛人。

  通讯器砸落地面,陷入柔软地毯。

  太久了。

  瞿清雨又很后悔来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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