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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
月十四在旁边小心翼翼说道。
她能隐约感觉出十三大人有点不喜欢曲龄幽。
曲龄幽此时却没有感觉。
她眼前还是明墨脸色苍白、咳嗽咳到带血,而后缓缓倒下的画面。
是蛊又发作了吗?明墨会很痛苦吗?
曲龄幽按住心脏,感到有些难受。
她把望月剑抱在怀里,脚步极快也往闲云阁跑了过去。
屋内。
曲龄幽一进去就看到明墨脸色微白地躺在床上,明十三和越影都守在床前。
明墨没有昏迷过去。
她还是清醒的,双手藏在被子下。
额头有汗,却竭力舒展眉眼,安慰着面前红着眼眶的两人:“不用担心,我没事的,不痛。”
看到进屋的曲龄幽,她眼睛亮了亮。
很细微的变化,但明十三认识她那么多年,几乎是看着她长大的,怎么会看不出来?
她垂眸,隐约还能记起明墨十五岁那年兴高采烈跟自己说,她好像喜欢上了一个人。
她绞尽脑汁跟好友想着怎么追那人、得那人喜欢。
据说她们当时还列了一个长长的计划。
到临出发前,她说她想到办法了。
她说她喜欢的姑娘心地善良,她要假装被她救,然后以身相许……
明十三侧身,让出明墨床前的位置。
曲龄幽坐在床前,如当初在曲府一般。
她看着明墨,看她白着脸、唇角染血,看她攥着被子,忽然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她没有解明墨染了血的外衣,也没有细致擦去明墨唇角血迹和额上的汗。
她此时根本理智不起来。
过了一会,月三端着药走了进来。
和在曲府时一般无二,那药浓郁苦涩又刺鼻。
曲龄幽忍不住皱眉。
这个味道对她而言确实是阴影。
明墨没有皱眉,什么反应都没有。
到月三走到她面前了,她才微微一愣。
“喝药吧。”曲龄幽握住她的手,极为认真,“睡醒以后什么都不会改变的。”
她已经知道那药很不简单,药材来之不易,药效也能维持很长时间。
而在这段时间内,明墨将断断续续地沉睡,清醒的时间会很短,什么事都不能做。
她上次在曲府不愿意喝药,除了怕苦,应该也跟这个有关。
“什么都不会改变。”明墨看着曲龄幽,忍不住重复了一遍。
曲龄幽已经不怕水了。
曲龄幽已经跟她成亲了。
所以,她再也不会一醒来,忽然知道曲府发生了很多事,忽然看到曲龄幽掉进湖里险些死亡。
她接过月三手里的瓷碗,手一抬,一气呵成,整碗药很快被她喝完。
曲龄幽离她那么近,此时越感药味苦涩难闻。
闻起来都这么苦,喝起来只会更苦。
但托盘上除了瓷碗什么都没有,竟也没有糖果点心什么的。
她皱着眉,正要让月三拿点东西去去明墨嘴里苦味。
明墨已经把碗放了回去,面不改色。
看出曲龄幽心里想法后,她笑了笑,说道:“一点都不苦。”
怎么会不苦?
曲龄幽心知肚明,对上明墨脸上笑意,还是被晃了下神。
满屋静寂黑暗,她一笑,满堂生辉。
喝了那么苦的药,那么痛,她却还能笑得出来。
后面明十三脸色微变,原本能摘叶隔空震断长剑的手不由自主地颤了颤。
月三把碗拿了出去。
越影在后面看着她,欲言又止。
明墨安慰了曲龄幽几句,在药效发挥、将要沉睡前看向明十三。
她认真看着明十三的脸。
看了很久,才叫道:“十三姐姐。”
明十三上前一步,认真应道:“是我。我回来了。”
曲龄幽到此时才有时间看明十三。
那是一个单看外表就能让人感觉到淡漠冷冽的女子,但她面对明墨时眉眼满是柔和。
她穿着黑色的衣服。
原本应该是很耐脏的。
但她衣服上都是泥土,整个人带着风尘仆仆的疲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