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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点的吧,但没那么深厚。若是谢律遭人暗算,才会失去她的呢?乍得死讯,他心里究竟有多痛?

  一个好端端的人,不是痛彻骨髓,怎么会把自己逼疯成这样?

  “卿卿,你没错,律儿也没错,错的是我,我大错特错。律儿曾经为了被渝国拐卖的陈国妇女百姓,便举兵陈境,逼迫渝人交还,他绝无可能利用女子来达到野心。你既然回来了,便请你恨我吧,修严承受的代价已然够大了,我不知道,你若是不在他身边,选择离开他,他会不会活得下去……”

  官卿心头一跳:“当年,究竟是——”

  谢律削肉还母,绝了母子情分,是因为得知,他的母亲让口技先生假扮他,所以……

  当日双柳宴上的谢律,本就是用的假面,正如他一直以来出席各大场合,总是不爱露出真容一样。

  可她就没想过,谢律可以一人千面,那么旁人,可不可以千人一面呢?

  谢律的本相固然无从仿冒,毕竟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可那张假模假式又不常出现的皮囊,却是最好批发不过,就算有一丝瑕疵,只要那口技先生一张嘴,模仿的功力神乎其技,由不得人不信。

  她居然就是这样,被蒙骗过去,也从未相信过谢律。

  在魏国时,谢律曾那般委屈,问她为何就是不信他,她说“你不值得人相信”,或许是基于双柳宴上被骗,可是从双柳宴上开始,她就不曾信任过谢律。又或许,这还得追溯到更远之前,他用修严的身份撞骗上门,骗走了她的心。但谢铁笛的事件过后,她明明放下了的,她若不信他娶她为妻的誓言,又怎么会心甘情愿地留在王府呢?所以,她应该相信他,却没有相信他。

  双柳宴上,竟是她比谢律更错。

  若她足够信任,或是足够了解,她就可以站出来,斥责这个无耻狂悖之人,在三国宴会上公然假冒世子,戳穿萧子胥的阴谋。

  甚至于,魏国的人要迎回公主,用的也是以物易人的手段。

  反而是谢律,在这场闹剧里,从没有利用女人。

  怪不得,她到了北魏之后,陈国本该取走霸州和雾州,谢律却迟迟未动。

  那夜雾州城中大火,乱军之中,谢律走马将她生擒,说,他想让世人知道,他要两城,无须以女人为交换。

  萧子胥面前的茶汤氤氲起浅薄的热雾,模糊了官卿的容颜,她去抓取茶盅时,因为失神不幸被烫。此刻刺热的疼痛,却让她脑海中挥之不去的,一直是谢律被烫得手背上全是红痕和水泡的伤口。

  官卿茫然地抬眸,“公主继续说吧。”

  萧子胥问她可需要烫伤药,官卿摆手,“一点点烫伤罢了,比起……算不得什么。你继续说。”

  萧子胥便说起了三年前的旧事,“我猜你一定是见到了那个口技先生,从他口中已经得知了一些。”

  官卿困惑地问:“你怎么知道,谢律对我就只字未提?”

  萧子胥眸光悲伤:“他若肯说,你一定便已知全貌,不需来问我,问也只是求证罢了。何况我了解修严,他爱我,也爱你,他实在不想让你恨我的,宁肯折磨他自己。”

  作者有话说:

  狗子没有把过错推给别人,他只是更恨自己没有保护好卿卿,发誓要娶她对她好没有做到。

  ? 第 73 章

  谢律苏醒时, 知道自己是中了独门秘制的软筋化骨散,这是谢家人会用的手段,但双柳宴会上一切都是他亲手布置, 信得过, 是谁有动机有手段, 能够将这种无色无味的药下在他的身上。

  头疼欲裂, 他撑着身体坐起,环顾四周,这是在自己寝房,侍奉的元洛捧着痰盂, 请世子梳洗, 谢律全无心思, “卿卿呢?”

  宴会上, 她应是在自己旁侧,当时一名侍女不慎泼了他一身湿, 他不得不先离席更衣, 之后,便失去了知觉。

  一种不安的感觉,正如红蚁蚕食心脏,他倏然眸光朝前,趿履下地:“卿卿被方既白带走了?”

  当时双柳宴会上方既白目光灼灼如狼, 一直盯着他的卿卿,不怀好意而来,他突然晕厥, 难道就是方既白手笔?

  魏国的势力居然渗透进了陈王府, 何等可怖。

  谢律欲往外走, 元洛吓得不轻, 他呆呆地道:“世子,你……不是你自个儿答应,用两座城池,把卿卿娘子换给了魏国左仆射吗?”

  “我何时——”

  谢律拧过脸,眉成了川。

  “你说什么?”他冷峻地盯住元洛,“我亲口答应把卿卿换了两座城池?”

  元洛讪讪然,点点头。他之前以为世子对那个娘子是真心实意的,没想到双柳宴上一出,元洛明白了,世子其实还是未曾将那个小娘子真正放在心上。

  谢律脑中一阵剧烈的雷鸣,撞击向紧绷的弦,直接绷断了,“他们人呢?”

  元洛纳闷地回答:“已经北上去了。”

  谢律二话不说,径直出门。

  就近点了二十名兵将,乘上快马去追。

  沿途飞驰,马背颠震剧烈,谢律心中惶恐不安,方既白阴险狡诈,他怎么会为了只有一面之缘的卿卿,就答应用两城来换取,一定是另有图谋,他会否对卿卿不利?

  卿卿……

  谢律心乱如麻,追着魏国的行军队伍一路到了淮水川上,然而最终也没能追到,一个噩耗传来。魏国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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