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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sp; “我自残又怎么了,为了一个没心没肝的恶人,我太蠢了,明知道,你就是玩玩罢了,谢律,我好恨你,好恨你,你耍我,骗我感情,骗我身子,你……为什么那么坏!我好后悔,好后悔……”
她什么都没有了,她已经什么都不剩下了。
卿卿热泪喷涌,嚎啕大哭。
忍了那么久,终于不再忍耐,她放肆地哭起来。
可是哭泣时震动被胸口的伤处,卿卿一边哭着,一边撕心裂肺地咳嗽。
“好疼……”
谢律还能保持冷静,看着怀里哭到发抖、撞气,蜷缩成一团的女子。第一次懂得了,心疼这种情绪。
卿卿抽噎不停,哭到近乎昏厥,谢律将她小手握住,温柔地拽进怀里:“卿卿,乖一点。”
莫哭了,哭得他心碎。
卿卿哼哧着呼着气,想到这个温暖的怀,曾经是她自以为的港湾,却原来,他胸怀博大,不是只停泊她这一艘船,她突然感到一阵没来由地恶心。
上一艘精美的画舫还靠在岸边,日日相对,他便又来招惹她这艘破烂的竹筏。
卿卿失望地用指甲掐他的后背,直至谢律感到一阵尖锐的疼痛,“嘶”了一声,卿卿一个字一个字艰难地道:“谢律,我要离开王府,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
谢律心脏发抖:“不。”
卿卿柔婉地伏在枕上,干涩的嘴唇起了一层薄薄的皮,她用手揭下一块,看了看,喃喃道:“求你了……”
放她走吧。
这味药引,已经发挥她最大的价值了,不是吗?
谢律感觉,自己的心,好像比前几日头疾发作时那种经脉痉挛,更颤抖得让他感到有几分恐惧。
他在恐惧,会彻彻底底地失去卿卿吗?
“不。”
谢律固执地扣住卿卿的后脑,薄唇强硬地分开她的两片唇瓣,将她不容置喙地含吻。卿卿早已经没有了逃跑的力气,现在的她只是一滩任人宰割的烂泥,她一动不动地任由谢律亲吻,却再也给不起一丝的回应。
“我不放你走,谁也不许说让你走。”
谢律的声音,如梦魇一般在卿卿耳朵旁响起。
……
卿卿在王府住了一段时间,在李圣通为首的几位圣手的轮番看护之下,有了好转,没过几天,便可以在房中行走,只是腿上的伤一直扯得疼痛,她必须拄着拐,走路一瘸一拐的,就像长丰巷以前总是坐在巷口拉胡琴卖艺的跛脚二叔一样,卿卿想起来就有几分自嘲。
跛脚二叔好歹是为生计所迫才摔断了腿,光明磊落,行事无愧。
而她为了个男人,把自己弄成这样。
他已经是生龙活虎,她却失去了自由,不仅如此,她现在就连健康的体魄都没有了。
谢律倒是时常过来看她,每次一待就是几个时辰,他赖着不肯走,人在屋檐下,卿卿也奈何他不得,但他每次过来,卿卿说的最多一句话便是:“放我走。”
每当听到这句话,谢律总是凹了眉心,不言不语,冷着脸不大好看。
然后,他就仿佛没有听到卿卿这句话一样,自顾自岔开话题,譬如将她抱起来,带她到院子里晒晒太阳,卿卿伤了皮肉,多晒太阳活络筋骨有好处,谢律扎了一只秋千,将她放在秋千架上,卿卿没有推拒,她知道自己蚍蜉撼树,动不了谢律分毫,沉默地接受安排,只是每一步,她都会说:“放我走。”
谢律装作没听到,撮口一呼,紫薇树的影子摇曳在卿卿面颊上,卿卿仰起脸蛋,偏白的脸蛋在日光里宛如一枚静止的暖玉。
天边出现一点漆黑的影子,越来越大,直至它俯冲而下,停在地面,卿卿这才看清,原来是一只海东青。
谢律招了招手,让它跳上来,海东青便听话地停在他的右臂之上,谢律将它擎着送到卿卿面前,“给你逗闷子,摸摸它。”
这只海东青是天下难寻的极品,整个淮安也只有谢律一人有这样的万鹰之神,羽色黑白杂间,修长有力,卿卿伸手摸在它光滑的背脊,海东青转着脑袋,目光炯炯地盯着女主人,却一动不敢动,像被谁恐吓住了一样。
“卿卿,我的雕,随便你摸。”
这只海东青的手感的确很是不错,卿卿没见过这么大的鸟,带了几分新奇,出神地抚摸着它的羽毛。
当它飞起来时,冲天绝云霄而去,莽苍间翱翔,多么自由。
可是谢律偏偏要将这样一只鹰,囚禁掌控在身边。
“卿卿,摸起来可还舒服?”
“舒服。”
卿卿信口回着。
“大么?”
“挺大的。”
“可还算威武?”
“确实挺威武。”
谢律得意地掀开眉。
“你喜欢摸它?”
“……喜欢。”
谢律将海东青放在卿卿怀中,从身后搂住她纤细的腰肢,下巴搁在卿卿的肩头,她怀中还抱着海东青,不敢摔了这只鹰神,却因此投鼠忌器,被身后男人得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