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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沉重重地咬了下舌尖,却做不到将一些更过分的联想丢出大脑。

  正躁动着,却听见一声比较大的水声,过了半刻就响起哒哒的木屐声。

  他闻声抬头,就见谢濯玉已经走到床边坐下,把木屐轻轻蹬掉。

  没有血色的苍白面颊被热水的水汽蒸成诱人的粉色。

  柔顺的黑发拢在胸口,虽然擦过了但还是半湿的,将那块衣料染湿,隐隐透出衣衫下的肌肤——也是粉的。

  有水珠滴到脖子上,一路往下滚隐入领子,晕湿一点。

  谢濯玉抱着膝盖半睁着眼,困倦却又强撑着不睡,看着又呆又乖,谁看一眼都要心软得一塌糊涂。

  除了晏沉这个混蛋。

  喉头上下滚动了一下,刚刚因疼痛消下去的一点热意更加凶猛地卷土重来。

  只看一眼,晏沉就差点压不住内心深处那些不可告人的欲望了。

  他垂下眼起身去柜子里找出一条干净的毛巾,走回床边手背贴了贴谢濯玉的脸:“转过身去,给你擦擦头发。”

  谢濯玉泡了好一会热水,现在脑子还有点晕乎乎的,困意汹涌,晏沉说什么他就听话地照做。

  等晏沉轻轻将他的头发捞到手心,细致轻柔地擦了一会后他才像是反应过来,小声地说了句谢谢。

  晏沉当真没想干除了擦头发以外的事,只是一垂眼就扫到了让人眼红血热的东西。

  他的衣服对谢濯玉来说太大,但往日的都是带扣子的,谢濯玉的扣子扣得严实只露出小片锁骨,袖子长一点而已。

  而这件却是领口宽松的,从他这个角度俯视看过去……一清二楚。

  白皙的皮肤因为热水浴微微泛着薄粉,还有那两点无法忽视的红樱。

  晏沉仓促地将视线挪回到手中的头发,却还是因为惊鸿一瞥感到口干舌燥。

  等头发终于擦干后,谢濯玉已经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整个人都靠在晏沉身上。

  听到晏沉说好了之后他直接倒在床上,然后慢慢地挪到床里侧去。

  ——倒是记得晏沉说要与他同床,把外侧留给晏沉睡。

  晏沉笑了笑,转身把毛巾叠好放桌子上,又拿了灯罩将床边照明的夜明珠遮了,室内一下子就暗了下来。

  收拾好一切后他才在谢濯玉身边躺下,闭目半晌后又悄悄往谢濯玉身边挪了挪,一只手轻轻搭在谢濯玉的背上,将人往自己怀里揽了揽。

  隔着衣料传递过来的体温抚平了他心头的不安。

  谢濯玉轻轻动了动,却没有挣脱晏沉的手臂,反而往他怀里贴了贴,额头抵在他的胸口蹭了蹭。

  晏沉在黑暗中垂眼看他,入目是雪白的后颈,突然就想到了白鸟。

  他低头吻了吻谢濯玉的耳垂,微微收拢了手臂,满足感油然而生。

  一夜好眠。

  谢濯玉本以为会不习惯跟人一起睡,谁曾想一觉醒来已是天光大亮,甚至比往日睡得还沉一些。

  睁开眼时谢濯玉还困倦着,下意识要翻身下一刻却僵住了。

  他能清楚地感受到晏沉坚实有力的胳膊正紧紧箍在他的腰间,温热的体温隔着薄薄的衣物传来。

  太近了……谢濯玉的脸倏地热了起来,微微睁圆了眼盯着床顶花纹不敢乱动,思绪开始乱飞。

  好像只要晏沉在身边,他就能睡得安稳很多,不会有纷杂又破碎的梦境来扰。他若有所思地想着,眼珠无声转动偏头去看晏沉。

  不同于五官精致妍丽的他,剑眉星目的晏沉长相无疑更具攻击性,抿唇不笑就很凶了,更别提他有时候表情阴鸷。

  但睡着的晏沉眉眼间全无戾气,便只让人关注他生得好的锋利五官了。

  谢濯玉仗着人睡着了,肆无忌惮地用眼神描摹过他的五官,眼睛悄悄弯了起来。

  脸上的热意扩散到脖颈与耳垂,他有点仓皇地移开视线不敢再看了。

  然而他刚挪开视线,刚刚还熟睡着的人就睁开了眼睛,低沉的声音带着些许初醒的沙哑:“怎么不看了?”

  谢濯玉身体一僵,没想到原来他一直都醒着还知道自己在偷看,又尴尬又羞几乎要闭过气去。

  他垂着眼不吭声,只是抬手去推箍在自己腰间的手想要挣脱出他的怀抱。

  晏沉却不遂他的愿,手臂纹丝不动反而把人往自己怀里带,逼得谢濯玉紧紧贴在他的胸口,空着的那只手则轻轻拍了谢濯玉一下。

  谢濯玉不动了,惊惶地抬眼望他:“你怎么能……!”

  “怎么不行?”晏沉懒洋洋地应了一声,“你又不是老虎。”

  谢濯玉眼皮耷拉抿着嘴唇不说话了,睫毛却颤得厉害,薄红浮上脸颊。

  晏沉却还要不依不饶地逗他,得寸进尺地凑近,捏着他的下巴逼着他微微仰起头,然后额头贴了上去,直勾勾地盯着他瞧:“问你呢,怎么看着看着又不看了啊。是看了一会发现也就长得那样平平无奇么?”

  “够了。”谢濯玉艰难地挤出两个字,薄薄眼皮下眼珠都在不安地转动。

  晏沉温热的呼吸扑到了他的脸上,那块皮肤就变得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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