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50

时候,他道:“全是废话,你们不去我自己去——死了便死了,若是怕谈槐怪罪,我可留信给他。”

  “不可!”却是周九又开口了。

  湛月清有些烦躁了,“我不想同你们说了——我自己去!”

  他挣开谈符,奔出了海宴宫。

  余下三人面面相觑。

  “公主……”周九看向谈符——他不想问穆舟。

  许是督卫司主之位坐久了,穆舟如今比谈槐燃还多疑善变。

  “加派人手,也去冰燕洞。”谈符做了决断。

  穆舟皱眉,“那是送死!手下的命不是命么?!陛下显然不在那边!”

  “万一呢?”谈符扭头看着他,“那是我亲弟弟。”

  穆舟哑口无言。

  周九叹息一声,“当年雁北……时忍冬同你们说过没有?穆舟,那时你不也在吗?”

  穆舟一顿,眼眸迷茫了一瞬,忽然想起来了周九说的是什么。

  收复雁北的那一战,也是谈槐发疯弑母的那一战。

  战后谈槐病了好几天,一直昏迷着,急得他们把时忍冬绑在马背上都抓了去,还找了善恩寺大师做法。

  所有人都说,谈槐已在弥留之际。

  雁北是回来了,可亲手弑母对于那时的谈槐来说,打击还是太大。

  “他没有活的意志了……”善恩寺大师像诅咒似的说。

  时忍冬也沉默不语,望着窗外的天。

  城府之外,风雪呼啸,鹅毛大雪落下,天地冰装素裹。

  或许这场大雪会带走史上最年轻的战神太子。

  “活的意志是什么?”穆舟不明白,“他归京便是无上荣光,那还不够他为之活着?”

  雁北是心腹大患,谈槐十六岁就能把此地收回,民心也好、君心也罢,都向着他。

  只要他能活着回去,他往后的每一步必然顺遂得令人忌恨。

  “……不一样的。”却是时忍冬叹息,“人不是都为了荣光活着。且,他若现在死了,那也是荣光无限,名留青史,没什么好留恋的了。”

  ——想起往事,穆舟忽然问:“后来我被调去安抚伤员了……周九,陛下后面怎么醒的?”

  谈符也看向了周九。

  那一战她不在。

  那时她刚练兵回来,雁北捷报令她欣喜若狂,可紧接着又有人传,她的母亲快死了、弟弟也快死了。

  她万分惊恐,从不信神佛的她住了半月寺庙,日日为母亲和弟弟祈福。

  后来母亲被救了回来,养在了诚春寺。

  而后她的弟弟也醒了过来。

  可她也不知他是怎么醒过来的。

  “画像。”周九闭了闭眼,“是他房里那些画像,我拿着画像对他说,醒不过来就再也见不到画像上的人了。”

  ……

  午夜里,大雨滂沱,惊雷阵阵。

  湛月清出了宫,却是去找了时忍冬。

  海晏宫里那场猜忌让他无力又怨怼,可清醒过来后,湛月清只能无奈。

  他又何尝不知道他们是为了谈槐燃好?

  他确实有点来路不明,系统之事也不能和谈符他们说,他解释不了冰燕洞的事。

  而且……

  “997,你这一次,一定没有骗我吧?”湛月清喃喃。

  997:【没有。我不会拿你的命去赌。】

  湛月清拂开脸上的雨水,半夜敲响了时忍冬的门。

  “——师傅!!”

  时忍冬睡前翻了不少古籍,都没怎么找到男子生产的方法,累得直接趴在桌上睡着了。

  他做了个噩梦。

  梦里小月清被剖开肚子,哭着叫师傅……

  纪家兄弟吓得抱头大叫,百廷玉则一脸悲愤的道:“师傅,小师弟生了个怪物!”

  她将孩子递了过来,时忍冬低头一看——

  孩子浑身是血,还有个蛇尾巴!

  这可是真怪物!

  时忍冬瞬间惊醒,不小心弄倒了桌案边的烛台,滚烫的烛油烫醒了他。

  他急忙起身找水,可外面一声惊雷,又伴随着一声凄厉的——

  “师傅……”

  时忍冬:“……”

  坏了,他徒儿找他索命来了!

  时忍冬一时间分不清这是不是在梦里,可下一秒门被砰的一下踹开了——

  湛月清一身白衣,满身雨水气息,宛若恶鬼,一眼看到了他。

 &e

上一页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