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渗出了血珠, 没有破得太厉害。

  “流年不吉啊。”袁直看着章学受伤的腿, 心有戚戚然。

  “没事,不耽误训练。”章学正接受上药, 痛得龇牙咧嘴, 对身边几人道。

  “你再缓缓, 确认一下。”杨钧则说。

  慕秋筠就站在他身后, 神色如常, 但隐有冷意。

  章学心里发憷,偷偷瞟着, 没敢吭声。

  是谁被提醒好几次还摔了,兴师动众回宿舍。

  是他。

  他真想把面子打包卖出去。

  程颢瞥着慕秋筠略微收紧的下颌,凑到他耳边, 低声:“怎么了?”

  慕秋筠却摇摇头。

  “让章学先休整,你们不要急,伤势看来不严重。”慕秋筠开口。

  房间里刚弥漫开来的低落气氛缓解不少, 柳合看着血拉拉的口子,眉头都皱在一起:“真的没事啊?”

  这要放在以前,就算手上划个口子,章学都叫天喊地,让人赶紧来给自己包扎。

  现在,他潇洒摆手:“问题不大,你们该回去训练就赶紧去,都挤在这儿也没用。”

  慕秋筠也点头:“回去训练吧,刚刚说过的问题,都提起精神注意一下。”

  他语气温和,几人心里宽慰不少,章学看他没怪自己,也偷偷松了口气。

  看章学的确不像多严重的样子,几人也就各自安慰两句,先后离开了。

  章学上完药,也想直接去训练,被慕秋筠按住:“你仔细头。”

  “我真没事。”章学诚恳。

  “缓一会儿,再看看。”杨钧则收起工具,“不晕不吐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

  章学一脸晦气地靠到桌边,咬牙切齿:“舞台上弄点水,神经病吧!”

  慕秋筠眼睫垂着,流畅紧致的侧颜线条,在此时看起来有些冷淡。

  章学一看他的模样,心里打鼓,不自觉地又坐直了。

  “你不用介意,”慕秋筠说,“身体最重要。”

  声音里带着关心。章学猜测这股冷意应该不是冲自己,连连点头,放心不少。

  他跟众人一起回到训练室,没参加训练,坐在一边,身残志坚地指导袁直和文野的功课。

  到了晚上,章学正式宣布自己没事。所有人都松口气,杨钧则拍拍他:“那就行。”

  最后又合练了两次,章学姿势较为滞涩。他受伤的腿一片青紫,有点使不上力。

  这几天的激动振奋,都被突如其来的意外浇灭了。他不由担心自己发挥失常,影响了队友们的等级评定。

  “别急。”身侧萦绕清冽的香气,向来不疾不徐的声音在他耳边道。

  “明天继续磨合。”慕秋筠说。

  心下稍安,章学恹恹应声,搭上慕秋筠肩膀。

  几人走出训练室,刚巧,遇到隔壁也刚结束训练的承宋八子。

  “学哥怎么了这是?”瞿昶惊讶道。

  “啊?没事,不小心摔了,问题不大。”章学说。

  “看着还挺吓人的。”他盯着章学的腿。

  章学训练一直都穿短裤,腿上的伤没有遮掩,大片的青紫淤血,确实很骇人。

  章学不想理他们,扯了扯唇角,转身就走。

  “哎,还是得小心点啊。”瞿昶道。

  分明是一句关心的话,但他的语气莫名令人不舒服。

  就连荀鄂都察觉到了,嘟囔:“这人怎么阴阳怪气的。还不是他们洒了水,学哥才摔的。”

  “那咱也怪不到人家头上。”杨钧则说。

  几人沉默,荀鄂负气哼了声。

  章学是自己不小心才摔倒,的确不能怪人家。

  但这事总让他们心里有点憋闷。

  明天还有一天,周六就二公比赛了,突然出了这种意外,大家都有点七上八下。

  上到五楼,临别前,慕秋筠在楼梯间对几人道:“就算在舞台上,也会出现各种问题。无非是一支小插曲,越是在意,才越危险。”

  几人经他提醒,一想确实,都点头应承下来。

  途径高鹤嘉和瞿昶的宿舍,他们更快一步,此时四人都在,门半开着,听声音似乎在商量舞台的事宜。

  荀鄂袁直同时侧头看了眼,被坐在门口的高鹤嘉注意到,立刻抬手掩上门。

  “嘁,”袁直说,“本来玩得挺好的,现在一看,真小家子。”

  文野和高鹤嘉更熟一点,神情尴尬,没有讲话。

  他蓦然想起那天,章学的蚂蚱理论。

  前阵子还称兄道弟,互相帮助的人,在当下这个你争我赶的时间段,突然泾渭分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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