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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嫁入谢府的那一日极为相似,只是谢骥瞧上去成熟稳重了许多,虽仍俊朗不凡,但明显已年过三十。

  是……梦?

  苏吟眼睁睁看着谢骥俯身欺向坐在榻上的那个自己,一个又一个吻如雨点般落在她脸上和脖颈上。

  红衣坠地,墨发交缠。男人一边吻着,一边近乎疯魔地一遍遍倾诉思念:“好想你,吟儿,我好想你……”

  “你摸摸,我没叫别人碰过,一直在等你。”他攥着女子玉白的手一寸寸抚过自己的身子,直至握住那一处,一双桃花眼瞬间失神,喃喃道,“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眼前场景靡艳至极,苏吟有些崩溃,想不通自己怎会做这种梦。

  榻上的女子连言语都被颠晃得破碎:“你当真……愿将定北军的兵权……还给晞儿?”

  苏吟顿时怔住,在下一瞬听见谢骥沙哑的嗓音:“陛下安心了,你才能安心。我有何不愿?”

  榻上女子闻言沉默了下来,良久才道:“谢家无后,你是想收养一个嗣子还是与我生一个?”

  谢骥唇瓣几度张合,最后低低道:“生子如过鬼门关,你年纪不轻了,还是收养罢,孩子也没有多重要。我回来前服了避子汤,日后也会记得喝。”

  榻上女子又是一默,忽而抬手探向他的脸。

  谢骥如年轻时一样主动低头贴过来,在她掌心蹭了蹭。

  榻上女子轻声道:“我会尽力对你好。”

  谢骥眸光温柔:“我知道。”

  ……

  苏吟心中五味杂陈,脑中一遍遍回荡着两人方才的对话声,还未等她缓过来,画面骤然一转,满屋喜庆的红瞬间褪去,变回她熟悉的谢府正屋布景。

  苏吟看见另一个自己坐在窗边发呆,听见谢骥半跪在她面前轻声问道:“吟儿,到底怎么了?”

  窗边女子静了半晌,低下了头:“我……有身孕了。”

  谢骥整副身躯瞬间僵住,眼中闪过狂喜、慌乱、忐忑、担心,唇瓣不停颤着,许久都说不出一句话来,一双通红的桃花眼紧张地看着她。

  “大夫说我身子养得很好,胎象也稳固。”窗边女子低声道,“既然不小心有了,便生下来罢,但无论是男是女都只生这一个。避子汤和羊肠都无法确保我不怀嗣,待孩子生下来,你恐怕得饮一剂绝子汤了。”

  “我今日就喝!”谢骥喜极而泣,伸出手臂似想将她扛起来,却又克制收回,最后半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将她搂紧怀里,喃喃道,“孩子,我也有孩子了……”

  “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做个好爹爹,”他微仰着头看着她,目光温柔到近乎虔诚,“也会誓死效忠女帝陛下,不叫你为难。”

  窗边女子眸光动了动,缓缓伸手拂去他眼角的泪。

  ……

  苏吟怔怔看着这一幕。

  梦见嫁谢骥和怀胎已够荒唐了,她不愿更不敢妄想女儿坐上皇位,怎会做这样的梦?

  但话说回来,宁知澈疼晞儿疼到了骨子里,将女儿推上皇位这种事,他也不是做不出来。

  恰在此时,屋中的光线在一瞬间变得昏暗,窗外一片沉沉夜色。

  苏吟看见谢骥从后抱住桌边正在插花的女子,薄唇流连在她颈上,右手不安分地下滑,哑声道,“先帝的忌辰已过去了。吟儿,我想要……”

  听到“先帝的忌辰”五字,苏吟脑中霎时“嗡”了一声。

  这几个荒唐又没头没尾的梦好似在一瞬间联系了起来。

  梦中的谢骥已不容反抗地将另一个她抱回了罗帐,苏吟听着里面久久不息的靡音,浑身微微颤抖。

  这几个梦里每一个细节都真实得吓人,根本不像是幻梦,简直令人心底生寒。

  她不禁扪心自问,若谢骥真的执意不肯再娶,在宁知澈走后痴痴守了她十几年,甚至还要一直等下去,她会不会心软回到他身边?

  嘴唇忽然印上两瓣温热,接着是额头和脸颊,似有人在一下下亲着她。

  罗帐内的靡音终于淡去,苏吟缓缓睁开眼,视线所及之处,宁知澈正在烛光下朝她弯唇浅笑。

  “醒了?”宁知澈垂眸打量她的脸色,见她睡了几个时辰精神仍未养回来,便温声道,“起来用些吃食再睡,朕今夜不闹你。晞儿好好的,你若想她了,朕叫乳母抱她来陪娘亲用膳。”说着伸手欲扶她起身。

  想起梦中那一幕幕,苏吟面容苍白。

  若说梦里的那个“苏吟”对谢骥没有半点动心,连她自己都不信。

  仿佛自己在睡梦中又弃了宁知澈一回,苏吟下意识躲开他的触碰。

  宁知澈皱了皱眉,再次伸手欲探她额温,却又被她避开,眉头顿时蹙得更深了:“你脸色不太好,朕命人叫太医来给你瞧瞧,别是在马车上颠簸出病来了。”

  苏吟瞬间眼眶发红。

  宁知澈才将转身,一双手臂便从后紧紧搂住了他。他不由一怔,还未等回头去瞧,便被苏吟用尽浑身力气拽向床榻。

  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到只剩一圈之隔,他愕然看着苏吟洇湿的眼睫:“你……”

  “别怨我,子湛。”苏吟紧紧抱着他不放,声音颤得厉害,“别怨我……”

  宁知澈怔了怔,看着簌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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