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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彼时刚满十七岁的小将军喝了酒, 再无白日的乖巧模样,一身蛮力不知轻重,将上阵杀敌的那股劲用在她身上, 无论她如何哭求都不听, 一双桃花眼反倒愈发赤红, 从宴客归来折腾至天色将明,直到她承受不住痛晕了过去才终于慌忙停下。

  在那之后她足有一月不敢与谢骥同房,至今都还记得那晚有多难捱。

  她已非闺中女子,加上谢骥当初见她走路时如弱柳扶风般,既忧心她日后寿数不长,又想她夜里能多撑两回, 这三年便日日又是撒娇又是求地百般哄着她锻炼身子, 到了如今,她已比寻常大宅院里的夫人们康健许多。

  所以照理来说, 今日她本不该觉得难熬。

  可那如被生生撑裂般的痛感却那样真实, 甚至比起三年前那晚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苏吟已不知多少次哭颤着求宁知澈轻些缓些, 却只换得对方如谢骥那晚一样的回应。

  实在太疼了,有那么一瞬间苏吟竟分不清宁知澈是因第一回毫无经验又难以自控, 还是体内灼痛难忍顾不上怜惜她,抑或是要将这三年积攒的恨意通通发泄出来而故意为之, 才会让她疼成这样。

  告饶无用,苏吟一次次试图逃走, 却又被一次次拽了回来,无助到快要崩溃。

  许是她哭得实在太惨,宁知澈安抚似的低头一下下亲她的脸, 口中不停轻轻哄她,嗓音沙哑得厉害, 却半瞬不缓,看似温柔至极实则却毫不怜惜,整个人简直如被割裂一般。

  苏吟睁着朦胧泪眼看向眼前这张熟悉的俊雅面庞。

  大抵男人在这种时候都满脑子只剩那一件事,暂时无心计较从前发生过什么。纵是宁知澈恨她如斯,此刻得了滋味,那双清冽寒眸里也没了素日的冷戾,定定凝望着她时,竟能让人瞧出几分柔软情意来。

  情意?

  苏吟怔怔与宁知澈对视,本想瞧个明白,却忽然听见他开口问道:“今日你的反应与那夜在窗后与谢骥云雨时十分不同,是何缘故?”

  那晚她虽也哭了,但声音很软,细碎可怜,如莺啭般好听,叫宁知澈听后既因她的背叛而怒不可遏,又忍不住心尖生痒。

  可她今日的哭声却只有惊恐慌惧,一听便知是真的巴不得早些结束。

  想到此处,宁知澈嗓音沉了两分:“你更喜欢与他行房,是不是?”

  苏吟听了这话俏脸顿时一红,立时开口:“不是。”

  宁知澈低眸盯着她瞧了许久,辨出她言不由衷,脸色当即青了几分,冷冷道:“你就是。”

  “……”

  苏吟头皮发麻。

  这叫她如何辩驳?

  难道要说谢骥三年里已不知逮着她入了多少回罗帐,自然比他这此前从未碰过女子的郎君娴熟些。

  这话若说出来,宁知澈怕是要气得七窍生烟,但若闭口不答,他定然仍是要生气。

  苏吟眼见宁知澈面色愈发难看,心知这个男人血气方刚甚至胜过谢骥,若再不设法哄好他,今日不知该会有多捱。

  与谢骥成婚之初的痛苦历历在目,彼时谢骥花了半年才终于学会如何让她好受些,苏吟如今万万不想在宁知澈这里再受半年的苦。

  她在心里叹了一声,认命地抬手圈住皇帝的脖子,忍着羞赧在他耳边轻声呢喃:“陛下初经风月,方才让臣女授您房事,臣女便斗胆冒犯陛下一回了。”

  宁知澈脸色怒意一滞,怔然看着苏吟红到滴血的清婉面庞,静了片刻,哑声道:“你这回又要如何冒犯朕?”

  话音落下,他看见苏吟顿时连耳朵都羞红了,却又强装出一副镇定模样,稳着声线对他说:“水有些凉了,陛下抱我上去可好?”

  宁知澈沉默须臾,依言将她横抱在怀中,扯过池沿那两身叠好的浴袍,起身出了浴池。

  翠玉珠帘之后,有一张乌木鎏金雕云纹缠枝床。

  苏吟被轻轻放入芙蓉帐中,看着眼前如松下云鹤般清隽如玉的帝王,柔柔抬手不让他覆来,轻轻道:“陛下且慢。”

  宁知澈垂眸看着苏吟抵在自己身前的那两只纤纤玉手,怔神之际,一个不防竟被她推倒。

  情势霎时倒转,他看着上方那张灿若芙蕖的脸,喉结上下一滚,哑声开口:“放肆。”

  苏吟闻言闭目咬唇,缓缓下沉。

  宁知澈瞳孔骤缩,出神地看着苏吟愈发深蹙的细眉和咬得发白的唇瓣。女子发间和肤上的浅浅玉兰香缓缓袭来,令他整个人神思恍惚,如坠入一团花浓幻梦中。

  见苏吟还剩一寸便再也无法继续,宁知澈眸光动了动,扶着她向下一按,听见她因承受不住而溢出的颤咛,嗓音顿时哑得不像话:“苏姑娘果真无论什么都喜欢小些的,难怪会弃朕不要,选择你那前夫弟弟。”

  谢骥虽性情莽撞爱犯倔,但自始至终都是真心待她,更曾保护过她全家。苏吟不愿听宁知澈嘲讽谢骥,当即哽咽道:“别这样说。”

  宁知澈抿紧薄唇盯着苏吟微红的眼角。

  眼前这个女子从前也曾这样话里话外护着他,听不得旁人说他半句不好。

  可如今,她心中偏袒的那个已换成别的男人了。

  宁知澈自己的眼眸也跟着染上赤色,扯了扯嘴角,漠然开口:“你与谢骥当真情深似海,是朕这个皇帝仗势欺人棒打鸳鸯了。”

  满室旖旎散去,气氛再度僵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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