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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常看。”
“怪不得你刚刚这么自信呢。”明鸢恍然大悟,但随即,她又有些忧愁地撑着下巴,眉头微蹙,“可看过和学过这俩东西可不一样呀,你到时候可别丢人。”
“不会丢人。”
少年手势娴熟,如行云流水般在脸颊上绘出图案,“脸谱罢了。”
镜中的面容渐渐隐匿,蓝色自额间与双颊晕开,流淌至每一寸肌肤,而白色线条则细致地勾画出眉眼轮廓,犹如精心布置的光影。
少年的眼底渐渐绽放出错综复杂的螺旋花纹,如同细腻的纹身悄然显现。不过一炷香的功夫,秋澄霁就已放下画笔,拾起旁边的布匹开始擦拭起桌面来。
“你的手这么稳!”明鸢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画线的时候居然抖都不抖呢,这瞧着比之前那几人脸上的还好看。”
脸谱栩栩如生,这还没开始演呢,明鸢似乎就能从对方脸上的纹样瞧出,他扮演的角色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
“……不用这么大惊小怪。”
秋澄霁拍拍自己的衣服,垂下眼帘,淡淡道:“这些都是最基本的操作,要连熟练的画脸都做不到,那或许真的不适合这行。”
“但这也不妨碍我夸你嘛。”明鸢遇到她觉得厉害的事情时,从来不会吝啬自己的夸奖。
少女双手托腮,双眸闪烁,如同被月光映照的珍珠。她就这么专注地盯着他瞧,仿佛这一瞬间眼里只有眼前的人一般。
“脸谱画得好厉害呀,下次可以帮我也画一个吗?”
……
“对啦。”
尘封已久的记忆突然在这个时候如同破土的春笋一般在脑中猛地窜出。
记忆中眉眼已经有些模糊的女人含笑看着他,“没错,就是这样画……太厉害了,阿霁好有天赋。”
被夸赞的小少年得意洋洋地抬起头,“等我练好了画脸谱,以后娘亲的所有脸都由我来画!”
“可是娘亲现在就想要阿霁帮忙画呢。”女人笑着,点了点他的鼻子,“现在可以帮我也画一个吗?”-
“到底可不可以呀!”
见秋澄霁不说话,又开始发起呆来了,明鸢鼓起脸推了推他的胳膊,“你这两天好奇怪,为什么动不动就不说话了?”
“……别催。”
秋澄霁似乎才反应过来,少年深吸一口气,晃了晃头。
“之后有空给你画。”他敷衍道。
“真的嘛?”
明鸢眨眨眼睛,“那我们拉钩。”
“什么是拉钩?”
秋澄霁从未听过这个词,下意识反问道。
“就是这样,”明鸢抬抬下巴,“你把你的右手伸出来,对,小拇指翘起来。”
秋澄霁皱眉。
但瞧着明鸢跃跃欲试,他叹一口气,还是照她说的那样伸出了手。
两个人的小拇指勾在一起,明鸢收紧力度,“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撒谎谁是小狗。”
“你这又是哪儿的游戏?”没想到对方折腾半天,换来的居然是这么无聊的举动,秋澄霁翻了个白眼,“什么上不上吊的,听都听不懂。”
“哎呀,你别管啦。”
明鸢松开手,信口胡诌,“这是我家那边的童谣,拉勾了的人必须遵守诺言。”
“那我不遵守你也拿我没办法。”秋澄霁轻挑眉梢,“我变不变小狗,这可不是一句童谣就能说得算的事。”
“反正我不管。”明鸢不想和他纠结这件事,她自欺欺人地捂住耳朵闭眼,“听不到听不到。”
“……到底是谁教你这么无理取闹的。”
尽管秋澄霁的脸部因覆盖着厚重的油彩而难以辨认其细腻的表情变化,但仅凭那熟悉的声音所蕴含的微妙起伏,明鸢就能敏锐地捕捉到对方的情绪。
“算了,不和你闹。”少年从椅子上站起身,不耐烦地摆摆手,“你出去吧,我去换衣服,要准备上台了。”
“这么快?”
明鸢算算时间,惊道:“还真是,不过你都没准备过,真的能行吗?”
“你快出去吧。”秋澄霁没回她这句话,他又催了一遍,“走快点,别让我提着你的衣领把你丢出去。”
“真是的,这么暴力干嘛?”
明鸢完全不怀疑他这话的真实性,以秋澄霁的性格,他还真当真能做出当着所有人的面,将自己拎着丢出门外这件事。
嘟嘟囔囔地离开,又在后台绕了一大圈,明鸢再次回到前面席上。
天空渐渐暗淡,早先那炽热的阳光恍若瞬息之间的错觉,消失无踪。周遭的空气开始涌动,风势渐强,不远处,几个剧院的杂役彼此协作,肩扛着大伞快步穿梭,将它们逐一安置在后院,为即将倾盆而下的暴雨做好防备工作。
凄清婉转的歌声悄然自舞台后方飘来,穿透逐渐沉闷的空气,那空气似被即将到来的雨水压迫得愈发稀薄。鼓点紧凑而有力,与歌声交织在一起,令听者不由自主地感到一股寒意沿着脊椎升起,激起一阵莫名的战栗。
那悠长的声音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