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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亡, 此后又因种种变故颠沛流离, 身体也在其落下了病根。

  这病古怪,平日里不会发作,出现的时机也很少。但每次只要出现, 他就完全控制不住自己, 身体疼痛难忍不说, 人也会像癔症了一样失去理智。

  病的时间长了, 他也不是没找人瞧过, 让医师在他病发时待在他身边观察。

  后来等他清醒了, 对方告诉他,这东西叫做心魔。

  这玩意没法根治,再加上发病时间不定,就算他自己想抑制, 身体也不怎么听他的使唤。

  今日亦是如此。

  在他低估了那怪物的实力, 并被对方重击了后,曾深深烙印于他记忆深处的梦魇如同溃堤洪水般汹涌回荡。

  熟悉的恐怖场景瞬时占据了他的所有视野, 混沌感席卷脑海。恰在此刻,潜藏心底已久的心魔犹如嗅到血腥味的鲨鱼,趁隙破浪而出,开始与他展开一场激烈的肉身争夺战,疯狂地试图篡夺他对身体的掌控。

  他感受着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那股嗜血的欲望达到最高。挑逗,哄骗,那些曾经的阴暗面被放大,平日里他心里想的,但是会思考一番的做法在此刻失去了控制,一股脑地涌了出来。

  就像是后背上趴了个人,那人凑近他耳边,一直一直重复着没事。

  他想做什么就去做。

  就算把所有人杀了都没什么关系。

  心魔及其难以控制,对方狠起来,甚至会对自己的身体进行伤害,更别提身旁的人。

  当时在场的人还有明鸢一个,他在少女身上有利可图,所以暂时并没有解决她的想法。

  趁着心魔还没完全控制他的所有神智,秋澄霁强撑着身体回了屋子。

  地面上的鲜血温热,他深吸一口气,努力朝着床榻爬。手掌上全是从手臂滑落的鲜血,撑在地面上时,那滑腻的感觉令人反胃。

  眼前的一起仿佛都变成了虚幻,耳边的声音不停地呼唤他名字,一声接着一声,连音色都同他无二。

  “睡吧,睡吧。”

  那声音诱哄他,“闭上眼睛,睡一觉就好了……把你的身体交给我,睡吧。”

  秋撑霁的眼皮慢慢变重,身体逐渐失去力气,就连眼神都开始涣散起来。

  “……睡着了吗?”

  他猛地睁开眼睛,本来还一片混沌的脑子在听到这突然响起的声音后,瞬间清醒了过来。

  和那在他脑海里诱惑的音色不同,这声音熟悉,由屋外传来。

  但他脑子如今不太清醒,虽然知道这声音自己似乎认识,但一时之间竟是想不到来者是何人。

  明明不应该开门的,应该就就这样装下去,假装自己已经睡了的。

  可不知道为何,他的手却像是有自己的想法一般,完全不听他使唤地动了起来。

  少年抹了一把脸,任由地面上的灰尘和血迹糊在自己脸上,抬手艰难地拨弄了一下门栓。

  门开了。

  透过那半掩的门,他看见屋外的月色依旧淡淡。

  因为是租的废旧屋子,所以院子里一片荒凉,除了稀疏丛生的野草在风中摇曳外,再也寻不到任何其他绿色植被的存在。

  夜色已深,夜风强劲,草丛在风中微微弯腰。而站在门外的少女手里空空,一人独自敲开他的门。视线与他交汇的那一刹那,眼睛犹如发现珍宝般熠熠生辉。

  不过短短瞬间,在瞧见他此刻的狼狈模样后,少女脸上喜悦的表情迅速变化,瞧着隐隐有些讶异,“你的脸上怎么这么多血?”

  是明鸢来了。

  他的视线落在面前人惊奇的脸上,停留了不到两秒便仓促移开。秋撑霁呼出一口浊气,垂着眼眸,声音嘶哑,“有事?”

  明鸢仰头,瞧着秋澄霁此样,免不得心中有些忐忑。

  对方这个样子瞧着吓人,且状态看起来比之前在林子里时更为差劲了许多。

  是伤口恶化了?

  光是看对方的状态,她也只能想到这个可能。明鸢挠挠头,看向秋澄霁的目光中带着犹豫,“你没事吧?”

  “说吧。”秋澄霁闭上眼睛,没回答她的话。

  自从明鸢出现之后,他耳边那道声音就小了许多,够撑着他恢复理智。

  他知道明鸢爱干净,照理来说现在解决掉了妖邪。他的设想里,对方这个时候应该回屋处理身上的污秽才对。

  如今前来,或许是还有什么要事没有解决。

  这般想着,他一边说,一边推开了大门。

  少女伫立在屋外,显然被夜晚的凉风吹得有些寒意。她双臂紧抱胸前,不时地上下摩擦以求暖,鼻尖泛起了微微的红晕。

  秋撑霁看了她一眼,脑子还停留在系统存在的时候,下意识地喊对方进屋。

  在话说出口后,他这才记起,系统如今不在,他没必要再装模作样。于是那强忍疼痛、刻意上扬的嘴角瞬间垮了下来。

  明鸢没有注意到他脸上的这些小细节。

  她这趟过来,的确是有事找秋澄霁的。

  在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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