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静静地瞧着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周围的人群已经散完了,整个屋子就只剩下他们二人,隔着满地狼藉互相对视。

  随着天边最后一抹夜色褪去,黎明的曙光终于掀开了世界的面纱。清晨的薄雾模糊了视线,也让明鸢眼前的景象逐渐模糊。

  她忽地觉得眼睛有点痒,低下头,用手揉揉眼皮时,耳边秋澄霁的声音再度响起。

  “我才没那个闲工夫故意坑你,”他的声音听起来硬邦邦的,听着有些不自在,和刚刚调笑时仿佛不是同一个人,“昨晚的事,我没诓你半个字,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明鸢放下手,抬眼朝他看去,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对方在说些什么。

  刚刚被手揉过的眼睛有些发红,可秋澄霁刚刚注意力全在如何开口上了,没注意到她揉眼睛的动作。

  看到雾气中少女泛红的眼眸,他心头一紧,生怕她下一刻情绪失控哭出声来,惹得他又要被惩罚。

  被系统控制着头疼的滋味不好受,秋澄霁也不管丢不丢脸了,急着解释,“花是我从后村摘的,村里人都说,闻着睡眠好用。”

  那株花生长在村子后方的陡峭崖壁上,极其难以采摘。近日连绵不断的雨水使土壤饱含水分,变得疏松易滑,这让采摘工作更是难上加难。

  他那日也是刚巧路过,瞥见峭壁上鲜花盛开。

  心中念起它安眠的作用,思来想去,可以将花送来刷好感,所以他便一撩衣袖,爬上去摘了。

  就是没想到那晚正巧遇到鬼怪入屋,而明鸢又在花香的作用下睡死了过去,这才引发了这场误会。

  秋澄霁本不想解释的。

  可后来他思来想去,凭什么啊?

  自己明明一片好心,当时拔那什么花的时候还弄得身上沾了淤泥,结果换来对方的冷脸,还有那系统连续一个时辰的头疼惩罚。

  其实他从前经常被冤枉,早已对这种事习以为常。

  但不知为何,眼下瞧着对方这样,他莫名地想开口解释一回。

  将始末简单阐述一遍,秋澄霁盯着面前的少女,想听听对方的回答。

  要是敢说他骗人,那他晚上就回去画符,给她下个咒,让她倒霉一段时间。

  秋澄霁心里想。

  倒霉咒属于最低层次的毒咒,想来就算那系统要惩罚他,力度应该也大不到哪里去。

  明鸢并不知道秋澄霁已经想好,如果她还继续给对方脸子的话,那之后要给她用上什么毒咒才舒畅了。

  如果明鸢能知道他此时的心态,那定是要骂一句有病的。

  但她如今并不知晓对方的心中所想,只听完秋澄霁的解释,心中的怀疑已经消了大半。

  之前身处局中,她又正处于气头之上,不经意间忽略的细节其实不算少。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场面确实有许多经得起多次细致推敲的地方。

  前半夜时她睡得确实不错,身体一沾上床眼睛就闭上了,甚至连梦都没来得及做。

  后面鬼怪潜入她屋子里,对她痛下杀手之时,他也只是觉得身体十分沉重,眼睛困得完全睁不开。

  如果以秋澄霁刚刚的话来比对,那对方或许说的是真的。

  但话不能说的太早,有些事还得需要自己去查证。

  所以明鸢没说什么,而是朝他露出一个微笑,同时跳过这个话题,“我要回去睡觉了,再见。”

  秋澄霁似乎不太满意他听到的回答。

  只不过明鸢的话也让他一时间挑不出来什么错处盯,少年皱着眉盯着她看了半天,最后还是点点头,没再继续纠缠。

  天光大亮,鸟雀也开始在路边草木中穿梭,叽叽喳喳的好不热闹。清晨的薄雾被风吹得散开不少,周围的环境逐渐清晰起来。

  明鸢揉着有些沉重的眼皮,迷迷糊糊地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明鸢也就前半夜的时候睡了会,后半夜几乎一直处于精神亢奋的状态。

  此刻一松懈下来,恨不得立马投身于床榻上,抱着被子睡到天荒地老。

  想法很好,可等她软着四肢推开门,用尽全身力气爬回屋子里,再看着面前凌乱的屋内景象,这才后知后觉地记起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她的床榻在之前秋澄霁和黑雾打斗时,被对方一剑劈成了两半。

  当时紧急情况,明鸢也没注意周围的场景。

  现在瞧来,那鬼怪是被赶走了。

  但她好像也没地方可以睡了。

  明鸢:“……”

  她目瞪口呆地瞧着眼前狼狈的景象,恍惚间感觉自己的天塌了。

  这,她那么大一个温暖的床呢?

  不是吧,好不容易回来休息,结果自己现在居然只能打地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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