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徐素容

  虐待么?慕少白反思所作所为,哪里还有之前兴师问罪的气势。

  容月卿心疼孩子,这么多年鞭长莫及,觉得再怎么补偿都不为过的,怜惜地拨弄慕少白乱了的头发,眼神仍是慕少白记忆中的慈爱。

  “傻孩子,干嘛这么折磨自己,就算真的爹不疼娘不爱的,也要爱惜自己啊。”容月卿越说越恨铁不成钢,“宗女那丫头啊,你降不住的,她也看不上你。不过没关系,这里是中原,这里以夫为天男尊女卑,以我们的条件妻妾成群也是可以的,中原有的是温柔贤淑的好姑娘。”

  “敢情你是来妻妾成群的?”死心眼的慕少白一点都不理解父亲的苦心。

  “傻。”容月卿一巴掌拍他脑门上,“你当这是我的主意?你还真当你娘不要你,她舍得?她和我合计,西南女子金贵埋汰你,那就来中原,中原男子金贵,想你在这儿活出另一番天地。”

  慕少白懵了,“你和娘还有联系?”

  想起原委,容月卿气得想掐慕少白脖子,“还不是因为你!你娘多干脆的一个人,让我滚就做好老死不相往来的准备,这么低三下四写个血书过来吓得我够呛。就你这小子给逼的,难怪她愧疚成这样,竟把你养成如此模样,真的比杀了她还难受。”

  容月卿的话像把冰锥,一下下将一个寒冰千里的湖面凿开,找到了一个躲在湖底哭泣的孩子,这孩子委屈地睁开了眼睛,眼里濡满了泪水。

  容月卿没有见过这样的慕少白,慌了,“怎么了?爹把话说重了?”

  慕少白看着容月卿,看到容月卿眸中藏不住的关心,扑到容月卿怀中放声大哭。

  多年的委屈,多年的困惑,多年的不甘,化作了一句,“对不起……”

  听到这句话,容月卿释怀了。

  从小到大,除去牙牙学语的懵懂年岁,慕少白都倔强得让人害怕。哪怕脸上写满不悦,受了天大的不公,所思所想只会是如何报复回去,绝不怨天尤人掉一滴眼泪。这点倒是像极了慕荼山。

  别扭、傲娇、偏执,偏偏心思细腻,容月卿都不知怎么可以说出来这么多缺点,可到底是他的儿子,该怎么宠就怎么宠,理所当然的觉得可以守护他一辈子,毫不吝啬倾尽所有,从不管外间闲言碎语。

  哪想有朝一日东窗事发,容月卿不得不逃离,留下这么个还未成熟还未能独当一面的孩子,在他心底种下了难以磨灭的恨。

  “好好好,别哭了,都是爹不对,不是爹不想你,是我远在中原又是那种身份,我不敢打搅你们,我怕我和你们联系会将你们母子置于危险之中。你娘不会疼人,弄成这样她真的不想,尽然我俩互不相欠独独亏欠了你。”

  这话若是放在解开心结前说,慕少白是不信的。而如今,他心甘情愿,哪怕被背叛死在容月卿的怀里。

  慕少白又变回小时候那个黏人的小团子,容月卿还不习惯了,“来来来,别丢人了,一会被不知情的人看见会谣言满天飞的。”

  两个天姿国色的男人在一堆血污中搂搂抱抱,场面确实很惊悚。

  “起来吧,血都凉了,一会结块就难收拾了。”容月卿提醒。

  水蛭蚂蟥等吸血虫子的口器自带麻药,吸附身上并无感觉,慕少白被这么一提醒往身上一看,昏死了过去。

  想着把他叫醒也无济于事,容月卿唤门外的上官郎君帮忙。

  守门的上官豹不是刻薄的,职责以外的事情也会有回应,撤了那盆恶心的东西,找烧水婆子烧了盆热水供他们洗漱之用。

  泡了这个回春的澡,容月卿顿觉神清气爽,除了一头华发黑不回来,岁月的痕迹又自他身上消逝。

  “少白,少白,醒醒,别吓唬爹。”

  温暖的,轻柔的,慕少白悠悠醒转,容月卿正仔细为其擦身,这又当爹又当妈的着实有点心累。

  见慕少白醒来,笑道,“还说要娶那丫头,以后天天对着这些玩意,你怎么受得了。”

  慕少白一个激灵,定了定神发现被扒了个干净,也不抱怨,接过帕子,“我自己来。”

  这样的慕少白很安静,容月卿心里没底,“儿啊,有什么老憋在心里真的不好,打开天窗说亮话,一人计短二人计长不是?”

  慕少白明亮的眸子瞧了容月卿一眼,心中还是有个坎,迈不过去。

  “那你能告诉我,当年你与那女人到底怎么回事么?”

  还是徐素容。容月卿只觉心底那血淋淋还没愈合的伤口又被扒开还被撒上了盐,一阵剧痛。并不是他不愿意说,而是他根本没有勇气去提及。

  “非要知道?”容月卿已经声音喑哑。

  “死不瞑目。”

  “……”慕少白如此坚决,容月卿深深吸一口气,终于松口了。

  容月卿的事情,慕容晓是知情的,甚至很多细节她比容月卿本人还清楚。

  留在慕荼山身边的日子,慕荼山将一切当床前故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希望她将真相带到中原去,有朝一日告诉慕少白还容月卿一个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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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年年幼听了只觉不舒服,而今深想一层,深感遗憾和无奈。

  慕荼山不恨容月卿,不仅不恨还觉得亏欠,见着慕少白更会对他倍感思念。

  她与容月卿师出同门,能见识的天地不大,很轻易就成了对方的唯一。

  二人性情刚烈,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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