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强敌压境,破敌何谋

  河面最后的青铜残片沉入水底时,吴广的玄甲骑兵已呈扇形合围。

  三百铁骑踏碎薄冰,墨色披风在朔风中猎猎作响。

  吴广手中青铜符节重重顿地,沂水两岸的冰棱应声炸裂。

  "墨家机关算尽,可算到今日要葬身祖龙地脉?"他嘴角噙着冰渣,符节尖端直指田横心口墨龙纹路,"九条龙脉尽归咸阳,尔等竟妄想逆天改命?"

  张良广袖翻卷,河图残片突然化作星芒流转。

  当第一支弩箭破空而至,那些星芒竟在众人足下结成九宫遁甲阵。

  吕雉簪剑在洛书残纹上划出火星,深渊中涌出的墨香骤然凝成丈高气墙。

  "墨线匣里还剩三百六十道坎水纹。"张耳突然撕开左臂衣袖,断线在血脉中游走如活物,"黄石公,您说的那个机关——"

  老隐士枯瘦的手指突然插入夯土地面,五道墨色涟漪顺着地脉裂隙急速扩散。

  远处十二金人跪拜处传来机械转动的闷响,整片河滩竟如棋盘翻转。

  张良瞳孔骤缩——那些看似散落的青铜器残片,此刻正在地脉牵引下重组为二十八宿方位。

  吴广的符剑凌空劈下时,十二尊铜人突然从裂缝中探出巨掌。

  咸阳宫制的青铜手指扣住战马蹄铁,二十七个方位同时塌陷成流沙漩涡。

  冲锋在前的骑兵连人带马坠入深坑,坑底倒竖的铜戈在月光下泛着幽蓝毒光。

  "墨家非攻,机关却比刀兵更利。"黄石公白发飞扬,掌心按着的《墨子·天志》残卷正渗出墨汁,那些墨迹沿着地脉渗入机关枢纽,"张良,震位离火!"

  河图残片应声撞向震位青铜鼎,鼎身饕餮纹突然喷出丈许高的苍蓝火焰。

  七名持戟甲士瞬间化作火人,他们惨叫着跌入坎位深潭,水面顿时浮起大片翻白的毒鱼。

  吕雉趁机将簪剑刺入巽位裂缝,整片河滩突然刮起裹挟着铜锈味的飓风。

  吴广暴喝一声劈断符节,鲜血溅在青铜虎符上。

  剩余骑兵眼瞳泛起血红,竟如提线木偶般弃马冲杀。

  张耳嘶吼着扯断最后三根墨线,那些丝线在空中绞成三足金乌形态,尖喙精准啄向骑兵咽喉要穴。

  地脉深处传来九声龙吟,田横突然咳出带着鳞片状血块的黑血。

  他胸前墨龙纹路正与十二铜人共鸣,每尊铜人眼中都射出赤红光柱。

  吕雉闪身格开两支流矢,瞥见那人心口龙纹已蔓延至锁骨,袖中突然滑落半块温润玉珏。

  "小心!"张良的警告与机括声同时炸响。

  坤位地砖突然弹起三百六十枚带倒钩的铜蒺藜,冲在最前的叛军顿时化作血肉筛子。

  黄石公的蓑衣在罡风中片片碎裂,露出背后以朱砂绘制的河洛星图——那星图正与空中残破的骊山地貌遥相呼应。

  吴广终于按剑亲征,他座下战马每踏一步,地表就泛起血色涟漪。

  当剑锋距离田横咽喉仅剩三寸时,深渊中突然升起九盏青铜灯,灯芯燃烧的赫然是先前自燃的算筹灰烬。

  张良咬破指尖在虚空中画出井字血符,九盏灯瞬间炸成漫天流火。

  流火坠地成阵,七十二道火墙将叛军分割绞杀。

  吕雉的簪剑在此时刺入吴广右肩胛骨,剑身没入瞬间,女子忽然闻到龙涎香混着尸臭的诡异气息。

  她果断弃剑后撤,果然见那伤口涌出的不是鲜血,而是黏稠如沥青的墨汁。

  地脉在此刻剧烈震颤,十二铜人突然调转方向朝骊山跪拜。

  张耳手中断线全部绷直指向第七峰,峰顶那半截楚式环首刀正发出凄厉呜咽。

  田横再也支撑不住单膝跪地,他衣襟散开处,墨龙纹路已攀上脖颈。

  吕雉挥剑斩断一支流矢,余光瞥见那人嘴角渗出的黑血正顺着墨线纹路逆流......

  (接上文)

  吕雉的剑穗扫过田横染血的襟口,金丝银线缠住了他颈间游走的墨线。

  她忽然旋身劈开两支流矢,左手指尖已扯下半幅素绢衣襟。"矩子且忍片刻。"女子声音裹在铁器相撞的碎响里,竟透出几分清越。

  染血的绢布缠上田横渗着黑纹的腕脉时,他看见吕雉发间落着片青铜碎屑,像极了大婚那日缀在她凤冠上的南海珠。

  地脉深处传来机括崩裂的脆响,十二铜人眼中的赤芒突然黯淡三分。

  吴广染血的青铜剑在此时劈开火墙,剑锋所指处,三匹战马踏着同袍尸骸跃过流沙陷阱。"坤位地脉断了!"黄石公嘶哑的吼声被狂风撕碎。

  张良广袖间飞出的算筹钉入地面,却只在血色涟漪中激起几星墨色浪花。

  吕雉突然按住田横心口墨龙纹,她掌心的玉珏竟与鳞片状血块产生共鸣。

  田横咳出的黑血溅在女子素手,那些血珠沿着玉珏纹路凝成细小的卦象。"吕夫人..."他染血的指尖无意识擦过她腕间伤痕,却在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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