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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稷是大学士底下最出色的孙儿,入朝堂做事也滴水不漏,深得嘉帝信任。

  “如何?”

  谢宴问。

  “不怎么样。”

  他又叹了口气,清冷的目光中掠过几分悲悯。

  “天灾之下,受累最多的永远是百姓。”

  他一路往城西的方向去,西街往后便是百姓耕作的地,见过百姓如何辛苦劳作,如何苦苦祈求上天降雨却不得解,个中滋味自然难言。

  “说来惭愧,臣读尽了圣贤书,如今面对真正的沉疴苦痛的时候,却连一点办法都没有。”

  苏皎顿时抬起眼皮。

  “这话错了,若大人连这些圣贤书都没读,自然更不会有亲眼见到并且竭力施为的一天。”

  她记得前世是有这么一回干旱,嘉帝派去的臣子也是徐稷,他呕心沥血,在西街后亲力亲为地帮助百姓开河引水,才在后来干旱的一个月里,挽救了大半的损失。

  徐稷显然没想到她会这样说,目光落在她身上片刻,又克制地挪开。

  “多谢娘娘开解。”

  “连月干旱,若接下来一月还不下雨,朝廷便没有其他的挽救措施?”

  谢宴抓住她的手心轻轻捏了一下以示不满,又问。

  若他没记错,这场干旱要再旱上近一月,而没下雨的地方,也绝不止京城。

  “皇上今早才喊了钦天监去,又张罗了从护国寺来的住持,打算后日开坛求雨。”

  谢宴顿时蹙眉,苏皎眼中更闪过嘲弄。

  神鬼之说不过安慰人心,前世这回也求了许多日的雨,最后还是硬生生熬了一个月。

  “殿下有更好的法子?”

  谢宴摇头。

  “且等父皇开坛求雨吧。”

  百姓对神鬼之说很是敬畏,加上帝王亲自下旨,若他拦了此事,只怕更要惹不平又使人心惶惶。

  等过了求雨之后再与嘉帝商议也不迟。

  一盘棋下到了最后,老学士意犹未尽。

  “你再来与我下一局。”

  “爷爷,外面天凉了。”

  徐稷无奈地揉了揉眉心。

  “那将棋盘搬进去。”

  老学士说一不二,谢宴只能移步跟去。

  亭中剩了他们两个,苏皎初次来徐府,自然不好随意走动,皇妃与臣子,徐稷教养得宜,当即起身避让。

  苏皎在凉亭坐了片刻,便有下人来道。

  “三皇子说不下棋了,请您前往书房与他一道离开。”

  苏皎跟着下人来到了书房外,里面的人却不知又说起了什么,久久不出来。

  等的无聊,她便斜倚在大树边,去够树上的叶子。

  “皇子妃大安。”

  字正腔圆的声音吓得她跳开两步。

  “小徐大人。”

  瞧着她惊吓的模样,一丝极浅的笑从徐稷嘴角掠过。

  目光在被她拽落了一片的树叶上一掠而过,继而看向苏皎。

  “方才走的匆忙,有句话忘问了。

  娘娘近来可与四皇子侧妃多有来往?”

  侧妃?

  “云缈?”

  苏皎反应了片刻。

  “正是。”

  对上她看来的视线,徐稷又垂下头。

  “不曾。”

  “臣想来也是,不过今日……臣从西街回来的路上,见侧妃的下人前去三皇子府,在门口与您的婢女交谈一二。”

  话点到即止,苏皎目光一沉。

  “知晓了,多谢小徐大人。”

  她朝徐稷弯唇笑了笑。

  前世今生,少数见到的几回,这位大人都在帮她。

  徐稷浅浅一笑。

  “不必客气,您……”

  “皎皎。”

  门一打开,谢宴就看到这一幕。

  三两步走上前,他挡在苏皎面前,握住她的手腕。

  “时候不早,我与皇子妃先走。”

  “送殿下娘娘。”

  徐稷目光看着两道身影越过廊下离开,风吹开他浅淡的眸,他忽然蹲下身,将那些被苏皎拽下来的树叶,一片片捡了起来。

  有被她拽得皱巴巴的,有被她起意将树叶根编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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