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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大妞虎不拉几的,陈红叶可不敢不去,怕她事后又找她算账,不过怕归怕,这会儿也挡不住她吹牛,“哼,我去啥去,一准儿又生两闺女,怀相跟上次一模一样,肯定还是两个赔钱货,等生了儿子我再去。”
刘桂花:“啥赔钱货不赔钱货的,来到你家,就是你家的娃,大队长都说了,不能重男轻女,咱们可是新社会,要平等对待男娃女娃。”
“就是,不能重男轻女。”
陈红叶不乐意了,“一个个装啥大尾巴狼,嘴上说着平等对待,真平等了吗?尤其是你,刘桂花,说的像模像样的,我咋没看到你给赔钱货吃鸡蛋,还不都喂给了孙子?”
刘桂花神情讪讪的,“咋,我给谁吃,还非得让你看见,一口一个赔钱货,让你孙女听见多难受,积点口德吧。”
陆小言也听不得“赔钱货”三个字,不由抿紧了唇。
陈红叶不以为然,哼道:“我愿意喊啥,是我的事,她赵大妞有本事生女娃,还不准我叫吗?”
有一个哼笑道:“有时间放狠话,还是赶紧去卫生院看看吧,别万一生了儿子,没人照看,被人偷了去,卫生院可是丢过男娃娃。”
陈红叶撇撇嘴,压根不觉得这胎是男娃,“肚子圆滚滚的,咋可能是男娃,等明后年给我们老陆家生了男娃我再去照看,两个女娃娃着啥急,小偷都不要。”
“咋还生?听说这次也是双胎,这一出生,你家都四个小娃娃了,单靠陆晨咋养得起?”
“就是啊,咋地,真要是女娃,还要生啊?”
陈红叶哼道:“那当然得生,王青青为了生男娃,都生了九个闺女了,人家都有这决心,我家也有。”
刘桂花幸灾乐祸地说:“吹啥牛,我咋听大妞说,生完这一胎,她就不生了,四个娃娃就可以了,这可是她亲口说的。”
“她敢!”陈红叶只生了陆晨这一个儿子,这一直是她的心病,无论如何,她也得多要几个孙子,“她起码也要给我老陆家生三个男娃才行,她要不生,自有旁人生,我非让陆晨休了她。”
说完,懒得再搭理他们,气哼哼回家了。
刘桂花:“吹牛不带打草稿的,大妞可不是任她摆布的性子,她和陆晨感情好着呢,陆晨才舍不得休她。”
连刘蓉都凑了过来,哼道:“那可未必,现在感情好,不代表以后也会好,男人不都一个德性?有几个老实的?她t这胎要还是闺女,陆晨肯定也不高兴,女娃哪比得上男娃,看吧,她要是没儿子,还有得闹呢。”
她语气还挺骄傲,她肚皮争气,可是生了两个儿子,不用遭遇这些,王月勤没儿子,不就被老巫婆磋磨了大半辈子?
刘蓉继续八卦,“王青青不就是,生了一个又一个都是闺女,她男人不就生了外心,还将人养在了家里。”
“可不就是,她男人真不是东西,还说什么远房表妹,搁家里住一段时间,无非是想找个人生儿子,王青青也是个糊涂的,都让人登堂入室了,换我,一准儿去公安局举报,判他一个流氓罪。”
“这不是生不出儿子,自己理亏吗?”
陆小言简直听不下去,儿子、儿子。儿子就那么重要?
原身就因为是女娃,从小就要遭受虐待,命都没了,赵大妞已经生了两个女娃,二胎肚子圆一点,就被灌打胎药,王青青,她也是知道的,几乎是一年多就要生一个,结婚十来年,已经生了九个女娃了,早就沦为了生育机器。
简直可怕。
见大家说得热火朝天的,也没留意到她,她索性拐到了另一个巷子里,绕到北地,去的河堤,王青青家就在北地。
路过北池塘时,陆小言还看到,两个女娃正在北地的池塘里洗衣服,正是王青青的闺女,一个老大,一个是老四。
最大的那个还不到十岁,老四更小,才五六岁,两人身边连个大人都没有,就不怕万一掉进河里,淹着吗?
北池塘的水,也不算浅,到陆小言胸口呢,孩子栽进去,同样有危险,这个池塘不是没淹死过人。
陆小言心情又糟糕了一分,“你们俩怎么自己出来洗衣服?你们的爹娘呢?”
两人都跟着陆小言在上课,瞧见她,陆倩倩眼睛里带了抹惊喜,连忙说:“小言姐姐,我娘刷锅呢,我爹不知道去哪儿了,你找他们有事吗?”
“我不找他们,你们俩还小,以后别来池塘洗衣服了,很危险,万一掉池塘里怎么办?”
陆倩倩不好意思地揉鼻尖,“小言姐,我们很小心的,不会掉进去。”
陆艳艳则仰着小脸说:“奶奶说女娃的命不值钱,白送给阎王,人家都不稀罕,淹不死,死了也没关系,反正家里女娃多。”
小姑娘不过五六岁,甚至不明白,这句话有多残忍,还是陆倩倩见小言姐脸色难看,扯了一下妹妹的衣服,让她别说了。
陆艳艳眨巴着眼睛,一脸懵懂,她是姐姐带大的,很听姐姐的,乖巧地不吭声了。
陆小言走过去,将衣服放到了盆里,说:“走,我送你们回去,池塘太危险了,以后没大人跟着,你们别来池塘了。”
陆小言心中憋着一口气,尤其是来到门口,发现她们的家人都在家后,更生气了,她们的爹爹和爷爷正在院子里抽旱烟,她奶奶倒是没闲着,正在拾掇院子里的柴火,柴火扔的有些乱,没有摞起来,一看就是孩子们放的。
陆小言进了大门,将盆子,直接放在了地上,笑着看向一家之主,“陆爷爷,你们要是不想让孩子闲着,可以帮着捡柴,刷锅、扫地,多的是活,别让她们去池塘洗衣服了。女娃再不值钱,淹死了,也是一条命,要是查出哪个有歹念,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