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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晓云小鸡啄米般点头。

  萧宁哼笑一声,回知青点去了,没法子,热闹再好看,也扛不住这艳阳天。

  陆小言从布兜里,将小风扇掏了出来,打开小风扇吹了吹,小风一吹,韩晓云眼睛瞪圆了些,“你竟然还有安电池的小风扇,也太爽了吧。”

  陆小言还真怕她贼心不死,悄悄吃软饭。

  软饭也不是谁都能吃的,她一个傻白甜,才十八岁,真选错了路,以后肯定会后悔,见她喜欢,陆小言干脆抛下一个诱饵,“今年热天快过去了,你好好考,要是能考上工人,明年我送你一个。”

  韩晓云惊喜地蹦了起来,“真的吗?”

  见陆小言点了头,她开心地晃脑袋,“小言同志,你也太好了吧,我肯定好好考!”

  秋收无疑是累的,收完玉米和高粱还不算,地里的红薯也得挖,一连几天,大家都忙得脚不沾地的,回家后都是倒头就睡。

  陆小言也累得够呛,周六傅沉回来后,就将马桶和浴缸安装好了,陆大山和王月勤过去围观时,陆小言都没力气爬起来,直接冲了个澡,躺床上休息去了。

  傅沉回到家时,她已经睡着了,小姑娘半张小脸埋在枕头里,双手仍抱着被子,也不怕热。

  傅沉出去时,王月勤才问了一句,“睡着了?”

  “嗯。”

  陆大山说:“这几天她也一直在帮忙,估计累得够呛,让她睡会儿吧,锅里给她留点饭就行,啥时候醒了,再让她吃。”

  陆小言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早上,天蒙蒙亮,她才醒,意识尚未回笼,她就往旁边摸了一下,隐约记得傅北回来的事。

  一摸,摸了个空,陆小言彻底清醒了,抱着被子坐了起来。

  最近伙食不错,她一头长发黑了不少,分叉的地方,已经被她剪掉了,如今头发瞧着倒是又黑又亮,只可惜睡觉不老实,瞧着乱糟糟的。

  陆小言顶着鸡窝头跳下了床,眼尖地发现桌子上有一包板栗,陆小言眼睛不由一亮,这可是好东西。

  她很喜欢呢,也不知道他从哪儿搞来的,每次都能带好吃的回来。

  陆小言还没洗漱,虽然嘴馋,也就看了看,她出来刷牙时,看见她娘在洗红薯,便问了一声,“娘,小北哥呢?”

  王月勤温声说:“趁没上工,和你爹、你卫军叔一起去出树了。”

  陆小言眨眼,“做家具的木材不够吗?”

  “当然不够,木材可是相当紧俏的。”

  大队里的树,有一部分属于大队,也有一些分给了队员,一般等到孩子成年后,需要添置家具时,就会把树砍了,晾晒几个月,就能打家具了。

  田老太是个抠门精,又嫌弃陆小言是赔钱货,家里的树自然没她的份。所以她和傅北结婚时,啥都没有,搬家时,旧床也没让他们带走。

  家里两张床,一张是陆爷爷的,一张是找陆会计借的,总不能一直用他们的,所以前段时间陆大山一直在努力做床,不过借的木材只够做一张的,还得再借点儿。

  正好陆卫军家两个小子年龄都还小呢,得十年才能用到木材,他家的树已经长成了,陆大山便和他商量了一下,帮他种两颗树,长成的这一颗就先让他们用一下。

  陆卫军是个爽快人,已经答应了,这不,还帮着砍了一下树。

  村里人过日子就是这样,啥都要精打细算。

  呜呜呜,是她太天真了,以为有了新房,自己就能一个屋了,完全不用担心,睡到半夜,把他当被子,抱来抱去的问题了。

  事实却是他们压根没床,想分都分不开,哎,何止没床,冬天的被子,他们也没有呀。

  陆小言决定奋起了,种完冬小麦,就开始画连环画,赶紧多赚点钱,呜呜呜,她想要大床,想要大书桌,还想要个可以放书的大书架。

  洗漱好,她便进了厨房,帮着烧了烧锅,饭做好后,陆小言说:“我去喊他们回来吃饭,娘,卫民叔家的树,在哪儿啊?在河堤还是西地地头啊?”

  “在河堤上,你去吧,让你卫民叔,也来咱家吃,做着他的呢。”

  “好。”陆小言应了一声,才出门,拐到主街上后,正是吃饭的点,好几个人都端着红薯粥,在街上边吃边唠嗑。

  陆小言没走多远,就听到陈红叶在那儿跟人吐槽赵大妞,“别人生孩子,都是在家生,她倒是金贵,昨天羊水一破,就让我儿子送她去卫生院,大半夜的也不嫌折腾,就会折腾自家男人。”

  陆小言心中一动,大妞这是终于要生了?

  上周她还肚子疼了一次,陆小言原本以为前几天就能生,结果拖到现在,听陆大夫说倒也正常,毕竟严格算,还不到九个月。

  赵大妞嫁来两三年,人缘还是不错的,这不,当即有人替她说话,“陆晨可不单单是你儿子,还是人大妞的男人,不使唤他,难道使唤别的男人吗?陆晨也不干啊。”

  这话一出,大家哄然大笑。

  “可不是这个理,去卫生院怎么了?人大妞可是怀了双胎,在家生多危险,陆大夫都特意叮嘱了让她去卫生院,你可倒好,一大早,就在这儿念叨儿媳妇,她生产,你就在家窝着?也不去看看?”

  陈红叶才不会说她刚从卫生院回来呢,都守了四五个小时了,还没生,她儿子看天亮了,让她回来拿东西,顺便熬点粥,昨天走得匆忙,他们啥都没来得及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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