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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sp; 陆小言将手伸进了他上衣口袋里,掏呀掏,衣服单薄,被她触碰时,傅沉不自觉绷紧了身体,正想单手抱着衣服,自己掏时,小姑娘已经踮着脚尖,将他兜里的钱,都摸了出来,找了两张大团结,剩下的又塞进了他兜里。

  他喉结滚了滚没再吭声。

  陆小言倒是挺高兴,见他这么大方,不由弯了弯唇,“小北哥,等我赚了钱,肯定还你。”

  她声音清脆,那声“哥”落入耳中,让他有片刻的怔愣,在现代,自打两人长到十岁之后,她可没喊过他哥。

  喊别人倒是挺利索。

  他淡淡吐出两个字,“不用。”

  陆小言揣着钱,又追上了李姐,李姐这会儿还挺尴尬,毕竟陆小言离开后,两个娃娃都跑到了她跟前,正眼巴巴等着她喂糖呢。

  城里条件好,两孩子都穿着半新的衣服,也没个补丁,脸蛋也白嫩嫩的,被李姐养得很好。

  瞧见陆小言,都有些紧张,小男娃拳头都攥了起来。

  陆小言友好地笑了笑,递给李姐两张大团结,“李姐,我还想再做四身一模一样的衣服,多出的四块钱,再帮我做身睡裙,我还赶着回我们大队,等你见了秦姐问一句就成,上次的布料要是没了,你让秦姐帮我留意一下,等有了布料,你直接帮我做就行,等我来拿时,给你工钱,到时再好好感谢您。”

  李姐没想到她会这么信任自己,二十块钱,说给就给,想到她给孩子的那一把糖,心中更软乎了。

  她拍着胸脯说:“你放心,姐肯定尽快给你办好,也不需要你额外感谢,你来县里时,中午来供销社就行。”

  “行。”

  陆小言之所以这么信她,一是没将二十块钱当回事,二是清楚她家肯定在供销社附近,要不然也不会每天中午都能来供销社,她一个纺织厂的职工,还得上班呢,咋可能那么闲,另外也因为这两个孩子,李姐和她说话时,一共看了孩子三次,要是别人家的孩子,她不可能这么关心。

  这里既然有她的孩子,她肯定不会离开,现在去哪儿都要介绍信,她也不可能为了二十块钱,丢下工作跑路。

  主要也是已经合作过一次了,有了点儿信任。

  要是知道仅剩的三十多块钱,一下又少二十,王月勤非心疼死,陆小言倒是挺美,只觉得日子一下有了盼头。

  回去的路上,她还去国营饭店买了几个烧饼,烧饼热腾腾的,上面还带着芝麻,一瞧就很美味。

  陆小言正艰难忍着,就听傅沉说:“饿了就先吃。”

  陆小言眨了眨眼,愉快地笑了起来,只觉得原身这个童养夫,也太贴心了。

  她没再客气,拿起一块烧饼,啃了起来,王月勤和陆大山还在原地等着,陆小言将剩下的烧饼,递给了他们,笑道:“趁热吃吧。”

  说着伸手接住了傅沉怀里的衣服,示意他也吃。

  坐车回到公社时,估摸着得有七点半,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傅沉凭着记忆,找到一家家里有牛车的,掏五分钱租了一下牛车。

  村里还没通电,天一黑大家就回家做饭去了,这会儿各家各户都已经吃完了饭,一些人正坐在家门口乘凉,一人一个小马扎,一个蒲扇,农村没啥娱乐,也就能互相聊聊天,八卦一下。

  这几日,村里最大的事,就是陆小言他们分家的事,以及傅北的病情,大家正在说田桂凤不是人,为了不给傅北看病,硬是提出了分家,亏得小言机敏一回,才将傅北的工资要回去一部分,也不知道够不够傅北看病。

  说曹操,曹操到,大家正说着,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了车轮子滚动的声音。

  大晚上的竟有牛车来村里。

  这可是稀罕事。

  大家顿时睁大了眼,为了省钱,他们胡侃时,都没人拿油灯,也就陆富贵和崔奶奶家相对富裕些,门口点了根蜡烛。

  烛火幽暗,随着晚风摇曳着,在地上拉出一个影子来。等马车走近了,大家才瞧清马车前面坐的是陆大山。

  有个年轻人顿时站了起来,惊喜地喊了一声,“是大山他们,嘿,傅北醒了。”

  “哎呦,还真是傅北,大家正聊着你,你就回来了,真是老天保佑,终于醒了。”

  村里人淳朴,也是看着傅北长大的,都真心为他高兴,陆大山笑道:“这t次多亏了大家帮忙,凑齐了医药费,小北才能醒来,他能醒来是大家的功劳。”

  街上说话的,有好几家都借了钱,闻言,都高兴地摆摆手,“也是他自己命大,听说流了很多血,都昏迷三四天了,咋没在医院多待两天?”

  “省城开销大,住招待所都花了好几块,伙食费和医药费也死贵,花了快一百,还不算其他检查费,喏,拿了好几包药,回来好好喝药休养一下就行,再住下去真倾家荡产了,干脆就回来了,下周再去复查。”

  这话还是陆小言特意交代的,也不算撒谎,他们这次出行,伙食费、医药费确实花了大几十,没法子呀,天天下馆子,能不费钱吗?这两天简直是神仙日子,再待下去,真要没钱了。

  有人眼尖,瞄见了马车上的东西,“这是啥?怎么大几包东西?”

  陆小言这时才开口,她揉了揉眼睛,小声说:“爷奶提了分家,分家时,只给了我们六袋粮食,爹娘的被褥都没让我们拿,虽然是夏天,也不能不买,万一哪天下雨冻着了,又得花钱看病,干脆买了被褥,还有三大包药,一个药锅。”

  原来是被褥和药,难怪占地,她爷奶也真不是人,一看傅北需要花钱治病,急吼吼就分了家,破旧的被褥值啥钱,还不让他们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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