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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sp;一直在关注她的将雪,很快就注意到了她的沉默。

  可这就是她能力范围以外的领域了,她不知道自己要说点什么,或者做点什么,才能让小珞不要惦记这件事——换成她,她也做不到把姐姐的事轻飘飘地抛在脑后。

  ……要是可以的话,她甚至想即刻入梦,喊出红狐长姐,然后抱着她的大尾巴哭着求一求,看她愿不愿意把真相告诉自己。

  但真相要是不如愿呢?那自己又要不要告诉小珞?

  于是将梅端着果盘进书房的时候,就看到她们两个一左一右沉默着发各自的愁。

  “吃水果。”她把果盘放下,故意摇了摇牙签盒子,“沙沙”的声响吸引了二人的注意力。

  果盘是程姐准备的,车厘子、冬枣、苹果条、梨块、猕猴桃片、白火龙果丁,摆得满满当当。

  将雪心不在焉地从自己最喜欢的猕猴桃开始吃,萧珞寒只见过其中一小部分水果,思来想去,拿了一颗鲜红的“大樱桃”,尝了尝,眼睛亮起,忍不住问将雪这是什么。

  一问一答,她们很快就这些水果的品质和产地聊开去了。

  放下果盘的将梅只是静静坐着,什么也没问,边翻看将雪最近的作业,边时不时用余光瞥一眼两个小姑娘的情况。

  她大概能猜到,她们究竟在为什么事烦忧,端果盘进来之前,就已经主动联系过谢家那位长辈了。

  谢家长辈说,得让她亲自瞧一眼彼世的梅苞,才能推演大概是怎么一回事。

  正好明天小珞要体检,将雪就算来了月经也会陪着去,到时候她带些礼物,捧着装梅苞的花瓶去谢家一趟,争取赶在两个姑娘回来之前弄清楚。

  打定主意后,她再看了一眼放在窗台上的梅苞,拿着牙签盒出去了。

  ——已然忘了原本还要提醒将雪提前吃布洛芬-

  将雪今晚复习不进去了。

  倒不是因为红狐长姐的事,她向来想得开,暂时得不到答案的问题,就备注个思路搁置一旁,放着放着指不定就有主意了。

  她只是忘了提前吃布洛芬,本以为自己作息正常,最近一直很健康,应该没有痛经的烦恼,结果当晚就发作起来,疼得连椅子都坐不住。

  剧痛之中,她嗅到了萧珞寒身上的梅花淡香,随后就被拽起胳膊——小珞试图把她扛到床上去休息。

  “我能自己走!”将雪急忙拦她,可她现在虚弱得很,萧珞寒稍稍用力,就把她弄了过去。

  床铺早就被程姐放好了垫子,将雪不好意思让萧珞寒再担心,赶紧换上睡衣,躺进被窝。

  “我不要紧的,布洛芬已经吃下去了,很快就会起效。”她还不忘安抚萧珞寒,接着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对了,也差不多到你睡觉的时间了吧?你要不要洗漱一下,然后跟我一起睡会儿?”

  萧珞寒就乖乖去洗漱了。

  将雪独自躺在大床上,小腹的疼痛令她一点点蜷缩起来,即便暖宫贴已经在发热,布洛芬也开始慢慢生效,她依然疼得额上沁出冷汗,呼吸声略沉。

  她甚至不知道小珞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只觉自己又被一只胳膊揽在了怀中,刚泡过暖水的温热的手正放在她小腹上,一圈一圈慢慢揉动。

  这让她更难为情了,偏偏腹痛又在这一过程中得到缓解,那种想逃离,却贪恋这份舒适的矛盾感又开始了。

  有一瞬间,她感觉自己好像老猫面馆的那只奶牛猫啊。

  刻意保持着距离,可当小珞凑近,紧挨着自己的时候,她也忍不住想要贴过去蹭蹭她。

  在这种奇妙的矛盾之中,将雪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看着安心依偎在自己怀中睡去的姑娘,萧珞寒迟疑片刻,还是没把她松开。

  她想起将雪今天对阿析家大白猫的评价:“‘嘻嘻’是在两家人的宠溺里长大的。”

  说这话的将雪,也不知有没有意识到,她与大白猫的情况是相似的。

  正因在百般宠爱中长大,她才会像个时时刻刻发光发热的小太阳,对于自己认定的人,也是百般信任、真心相待。

  并且这份心意十分纯粹,仅仅只是“希望对方过得好”。

  萧珞寒打心底为她感到高兴,却又忍不住去担忧她们的未来。

  将雪那么好,好得耀眼,她不晓得自己对将雪的感情会不会有朝一日扭曲——她着实太喜欢待在将雪身边了,可她会不会为了这份私心,设计把将雪困于自己身旁?

  未来的事,谁都说不准,因此看着将雪此刻无比信任自己的模样,她一半欣喜,一半愧疚,同时将自己隐秘的心思藏入更深处。

  不多时,她也跟着睡了。

  睡梦里没有心象幻景,也没有长姐,只一个漏雨的屋檐底下,有个变作了布偶猫的她。

  她倒是从不畏惧雨天,只是淋雨有点冷,她在周围转了转,想找一处没有雨的地方。

  结果就对上了一双明亮的大眼睛。

  一只也许是出来听雨声的大白猫,一口把她叼进了屋子里。

  那是一间明亮又暖和的屋子,却不见其主人。

  耳畔传来柴火燃烧的声音,噼噼啪啪,像奏响一曲有活力的歌。

  大白猫把食盆、水碗和小窝都拱到了她身旁,趴在旁边静静地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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