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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动静都没有,毫无征兆。

  太阳高高悬崖天空,大地的温度上升,知了藏在书上发出鸣叫声。

  两人站在一棵树下,树荫遮住阳光,风缓缓吹过,绿油油的水稻似海浪一样跌宕起伏。

  地里有农人在劳作,顶着阳光艰难除草,汗流浃背。他停下手里的动作,看了看周围绿油油的庄稼,忽然发出长长的叹息,饱含心酸。扛着锄头走过来,步路蹒跚,在树荫下的泥巴路坐下,取出装水的竹筒喝一大口。

  他望着庄稼地,久久没有动,就像凝固的雕像,浑身上下都透出疲惫麻木。

  姜璟和桑咸没有说话,他也没有说话,一时间安静的有些窒息。

  过了一会儿,农人说话了,“完了,都完了啊!”

  他忽然捂着脸痛哭,声音里满是绝望。

  作为日日与庄稼打交道的农人,如何能不知道如今的反常现象,春耕种下的秧苗,长到现在该开花才对,可是地里半点反应都没有,只一个劲儿长叶子,长个头,比他以往见过的任何时候都要茂盛。

  若是以往他会高兴,以为是庄稼长得好,可现在却是可怕的预示。

  饶是如此,他依旧要到地里伺候庄稼,心里怀着一份侥幸。

  一边伺候,一边心里发凉,大热的天都拯救不了心里不断涌上来的冷意。

  若是平时,根本不敢靠近贵人,生怕冒犯了贵人,可现在却是什么都顾不得,恍恍惚惚。

  农人哭的伤心欲绝,一抽一抽。

  桑咸垂下眼睑,一言不发。

  绝望是会传染的,其他地里的农人也

  没有继续劳作,麻木的找个地方休息,呆呆望着庄稼地,这种犹如被判了慢性死亡,眼睁睁看着希望一点点从指缝里漏掉的感觉很痛苦。

  就像脖子上套了跟绳索,一点一点勒紧。

  有个年轻的农人站起来,把锄头重重往地里一甩,愤怒大喊:“贼老天,不给人活路啊!”

  眼里红彤彤的,热泪滚下来。

  年纪大的失声痛哭,年纪小的嘴里骂骂咧咧,眼泪和汗水糊成一片。

  颓废绝望的气息在彼此之间弥漫。

  然后他们一个个离开,大概是回家了。

  桑咸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有老的,有年轻的,每一个人的背影都是那么沉重。

  当饥荒蔓延到这里,他们中又有几个能够活下来。

  看着他们的背影全都消失,桑咸紧抿的唇绷成线,他忽然向前两步,在稻田边缘将一株长势矮小的水稻连根拔起,小心翼翼捧在手里,一点都不嫌弃弄脏手和衣服,转头对姜璟道:“走,我们去别的地方。”

  看他这个举动,姜璟有些好奇,不过没有多问,二话不说唤出大老虎。

  按照桑咸的指示,向附近看起来植被长势最茂盛的地方飞去。

  桑咸语气凝重:“四序之神中,以春神掌握的开花之能最为强,现在已经过了春耕,是夏神执掌的季节,稻田之事应当寻找夏神。只是四序神府在天庭,我们现在都求不上,月庭湖水君虽释放善意,愿意照拂一二,为着这事找她,让水君上天庭代为转达,中间变数太大。”

  “现在时间还不算太晚,有补救的法子,只是比起夏神出手要繁琐麻烦很多,却是目前可行性最高的。”

  “我们去找花精,一个不够,越多越好。”

  大老虎驮着两人朝深山飞去,寻找常年野花盛开的地方,这类地方容易出现小花精。

  朗城已经被波及,那就去尚未被波及到的地方。

  飞出老远,终于在一片山谷瞧见大片大片盛开的野花,极为绚烂,如地毯一样密密麻麻挤在一起,十分美丽。

  大老虎载着两个人落地,不知道是不是姜璟的错觉,周围似乎猛然安静了一下。

  桑咸面露喜色,“就是这里!”

  姜璟四处张望,没有瞧见任何疑似花精的存在,空荡荡的,只有满地绚烂的野花。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凡是被她目光扫到的野花就像被霜打过似的发蔫,从昂首挺胸对着太阳肆意绽放,变得垂头丧气,无精打采。

  当她目光移过去,透过眼角余光瞥见离开她视线范围的野花摇头晃脑,悄悄的又支棱起花朵。

  姜璟顿悟,可能真的找对地方,只是花精不想瞧见她而已。

  她对桑咸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表情,扶他下去,自己一个人骑在老虎后背,对桑咸道:“有我在可能会妨碍你和花精交流,我先走开一会儿。”

  桑咸点点头,“花精胆子小,感知敏锐,应该是受不住凶虎的气场躲起来。”

  大老虎驮着姜璟飞起来,她没有走远,高高浮在半空,俯视大地。

  等候许久,桑咸都没有其他动静,他静静呆在花丛之中,耐心等待藏起来的花精现身。

  姜璟又等了一会儿,叹气,大概是她在这儿太碍眼。

  只好让大老虎飞到山谷边上,落地后,化作光点消失。

  姜璟站在悬崖上,俯视下方山谷,远远的看过去,桑咸在花丛中就像一副静谧明媚的画。

  阳光照在他身上,整个人就像会发光,山谷里美丽的鲜花在微风吹拂下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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