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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果然女使端着膳盘进来,段郁不便再留,只好悻悻然告辞。有时候也困惑,不知道旁人谈情说爱是什么样,反正与他想象得略有不同。除了那一晚出乎意料的亲近,王妃待他,似乎和从前没两样。他呢,恨不能一天十二个时辰都杵在她眼里,想到她就心潮澎湃,四散着热气。

  或许女郎与男人不一样吧,段郁挠了挠头,错眼瞥了眼花窗,忽见里外廊那头走来几个内侍,手上端着各式锦盒,正是去内院的方向。

  他喊住一名眼熟的女使,“是内侍省遣来的人?”

  女使是王妃从周家带来的亲信,摇头说:“是东宫。”

  段郁一怔,“东宫常遣人来送东西?”

  女使四下看了看,轻轻颔首,“近来每日都来,王妃婉言请殿下不必再送了,可东宫仍日日来人,只是不再叫见王妃,只将东西送到库房,放下便走。”

  段郁停在原地,愣神了好半天。迟迟转过身去,一样的来时路,却忽觉有些陌生了。

  *

  越棠修养了十来日,腿脚重又利索起来。王府里憋了许久,天地间已然换了番颜色,她迫不及待想出去走走。

  “段郁这两日倒没来。”她踱到廊庑下伸了个懒腰,天高云阔,明日一定也是个好天,“我想去琼山逛逛,明日若段郁得闲,我邀他同去。”

  传信的人很快带回了答复,“段将军说得闲,明日巳正在山门前等王妃。”

  让他大马金刀立在王府门前太惹眼,山门汇合,确实更稳妥。于是便说定了,第二日早早起身,藕丝衫子柳花裙,扶一支玉钗,打扮完了很满意,轻盈里带点飘逸,不与秋光争色。轻车简从地出门,只带上双成并两个侍卫,悠然自得奔琼山而去。

  到了山门上,挑帘下车,准备好了一抬头迎接段郁眼中的惊艳,结果门前空空,唯有两侧古木对起,高远又苍凉。

  “说好是巳正吗?”她问双成。

  双成用力点头,“没错呀,时辰正好,我们并没有来早。”

  那就奇怪了,段郁可不是失信之人,若说好巳正相见,他多半巳时初就在山门前等她了。

  “或许是有要紧事耽搁了。”越棠想了想,重又登车,“先等他一会儿,若还不来,我们自己玩。”

  结果才坐下,便听见匆匆的脚步声,在车驾前停下,试探着喊了声王妃。

  听声音不对,双成小心地将车帘掀开一线,眇起一目打量,“你是何人?”

  那人翊卫打扮,叉手行了一礼,“将军在山中准备了一个惊喜,不便走开,便遣属下来为王妃领路。”

  这倒是段郁的作风,不过越棠没有这么好糊弄,示意双成退后,自己从那细缝中打量。

  “你是何人?本王妃不认识你,不会随你走的。”

  “属下是段将军的亲信。“那人忙亮出鱼符,高举着凑到车帘前,“那日温泉宫闹刺客,段将军携亲信上山,属下便在其中,属下在汤池宫殿见过王妃。”

  这些事都是极其隐秘之事,越棠再看那鱼符,确实没什么可怀疑的,便携双成下车,向那翊卫颔首示意,“有劳了。”

  翊卫忙说不敢,呵了呵腰,转身携她入山门。琼山离京城有些距离,马车出通远门后,还要跑上小半个时辰,是以京中女眷们出游,并不青睐琼山。越棠上回来还是十五岁上,春日里随爹爹往琼山上的香积寺还愿,一晃三四年,秋水碧透,丹枫似海,山间别有一番壮丽风光。

  行到一座歇山顶的朱门前,门上虽没悬匾额,但那五间的制式就不寻常。越棠讶然问:“这是什么地方?”

  翊卫偏过身,摇了摇头,“属下也不清楚。”说着向前比手,请她进去,“王妃看见前面的石桥了吗?将军就在桥头那间屋子。”

  门后是一个开阔的院子,三尺来宽的渠水打横流过,其上石桥斜架。层林尽染的底色上,一切人为的造景都是淡雅的,唯独眼前一点红墙黛瓦,遥相呼应,简直像神来一笔,将这山光水色都点活了。

  真好看,越棠不由扬起一点笑意,愉悦地将门推开一线。谁料门边忽然伸出一只手,拉了她一把,然后“砰”地一下将房门阖在了她身后,动作之快,险些卡住双成伸出一半的腿。

  “王妃!”双成惊惶地拍了下门,却没来得及拍第二下,很快被人请走了。

  越棠说不上是什么感觉,第一次还会惊讶,次数多了,她甚至有些木然了。

  她试图将手腕从他手中抽出来,“殿下,段将军人呢?”

  “孤有紧急的差事派他去办。”太子应得漫不经心,垂头打量她,很快蹙起了眉,“天气凉,怎么还穿这么少?”

  越棠说:“要登山呀,走着走着就热了。”她尽量心平气和,见抽不开手,也好声商量,“殿下放开我吧,我又不会逃走。”

  不会逃走,但是会拒绝他,然后与旁人把臂同游。太子微微勾起唇角,笑得有些讥嘲,紧握她手腕的力道不减,另一手则搂上她的腰,将她带进怀里。

  “不问问孤,把段郁扔去哪里了吗?”

  越棠叹了口气,“殿下究竟想怎么样呢,上回我就和殿下说清楚了,哪怕我与段将军最终没结果,我也不愿意做什么太子妃,殿下趁早歇了这样的心思吧。”

  关于这一点,太子当日便想不明白,亲吻时她分明那般情动,绝不是作假,可她转头就干脆利落地拒绝了他,甚至没有说“让我考虑一下”这样的话。这女郎好狠的心,轻轻松松地,就将本能与理智割裂开了。

  他的语调带着些微的恳求,“你不相信我吗?我说过睿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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