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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前的时候,还是应该要学会温顺,要知道给男人留面子,就算是发脾气,也得注意对象吧?

  对于你以前总是不把他放在眼里,拿下巴和鼻孔看他的举动,禅院直哉认为一定要多让你多吃点苦头才行。

  只有这样,你才能知道弯下你的脊背,垂下你的脑袋,学会服从。

  “对不起……”你低垂着脑袋,脸几乎贴在了矮桌上,声音细如蚊蚋。

  “听不清哦,真知子。而且,你知道自己是在跟谁道歉么?怎么不说明白点呢?”禅院直哉环抱着双臂微微歪头笑道。

  他好整以暇地等待着你的回答。

  “对不起,”听到头顶传来的傲慢声音,你再次道歉,“对不起,直哉……少爷。”

  这是你第一次对他使用敬语。似乎也没那么难。

  把自己的姿态放低,真的有那么难么?你反问自己,尊严那种东西,你真的还有么?

  不是从加茂宪纪被接回加茂家的时候,你就什么都没有了么?之所以会痛苦、会不甘,归根究底,不就是因为你至今仍未舍弃自己那点可悲的自尊心么?

  这一点儿也不重要。尊严,对你来说根本就是不需要的东西。骄傲,你早就已经失去了可以骄傲的资本。

  只有抛弃这些无意义的、只会给你徒增痛苦的东西,你才能够真正得到幸福。

  就是这样。

  母亲不是总说,她是幸福的么?因为她接受了自己的身份,接受了自己作为附庸、毫无尊严的命运。

  只要你也能够真心地接受这一切,你一定,也能够变得幸福,不再痛苦。

  一定是这样的。

  第一声“对不起”说出口之后,剩下的话语似乎都变得无比顺畅。你的声音不再堵塞在喉咙里,你的语调变得柔软起来。

  想起了曾经使用过无数次的同恋人说话的口吻,你尽可能地复制着,尽可能温柔地对直哉说:“对不起,直哉少爷。是我的错,我不该那样对您。”

  好恶心……

  不对,没什么的,这样才是对的。

  劝说着自己接受这一切的你,和否认这一切,本能地感到恶心的你,两股意志同时存在于你的身体里。

  禅院直哉完全没有要去解析你心底里究竟是如何想的念头,他只知道你现在正在向他认错,承认之前的一切都是你的不对。

  “早就该这样了。”禅院直哉那张漂亮但表情恶劣的脸上,终于流露出了几分满意的神色。

  你仍旧低垂着脑袋。

  他盯着你的发顶看了一会儿,忽然伸手掐住了你的下颌,将你的脸抬了起来。

  这是一张多么苍白的、虚弱的……惹人怜爱的面庞。

  禅院直哉说,他还以为你低着脑袋是偷偷在心里骂他呢。

  这种事情你也没有做过,以前的时候,你会直接骂他。禅院直哉即使气得跳脚也拿你没办法,他不可能为了这种事情去跟家里告状——被女孩子欺负了这种事情,禅院直哉不会承认的。

  以前、以前……不要再想了。以前的事情,想得越多,回忆起来的越多,越会让你那份不甘复燃。

  明明说好了要尽快丢弃那些可悲的自尊和傲慢才行。

  你一言不发,脸上也没有表情。可是禅院直哉又说:“你看起来很不高兴呢。”

  不高兴?难道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么?现在这样,还有什么是能够让你高兴得起来的呢?

  除非他下一秒就去死。你思绪飘忽地想,表情却很空洞。

  “我来告诉你一个值得高兴的消息吧,”禅院直哉眉毛扬起,如此骄傲,简直就像是来拯救你的大英雄似的,他说,“我愿意娶你,真知子。”

  你定定地望着他,空洞得仿佛一块石头。

  拯救你的英雄……你的救星、你的太阳……你的脑袋里阵阵刺痛,那张你永远也忘不掉的脸庞仿佛又浮现在你眼前。

  杰、杰……来救救你吧 。为什么不来?

  不是说只要足够努力就能够改变任何事情么?骗子!

  你要面对这一切,要承受这些痛苦和折磨,难道是因为你不够努力么?难道你没有去抗争过么?轻飘飘地说大话的骗子!

  禅院直哉起先是笑着说的,可因为好一会儿你也没有说话,他又恼怒起来,凶神恶煞地瞪你:“你什么意思?”

  禅院直哉质问你:“你难道不高兴?难道这不是好消息?”

  你的眼泪,毫无征兆地流了下来。

  禅院直哉愣了一下,他的表情变了,但仍然很糟糕。他问你:“你哭什么?”

  “对不起,”你淌着泪对他说,“我很高兴。”

  “我太高兴了,”你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你哭着说,“太感谢您了,直哉少爷。我太高兴了。”

  在禅院直哉怀疑的眼神里,你闭上了眼睛,伸出双臂搂住了他的脖子,去亲吻他的嘴唇。

  这种事情对你来说一点也不生疏,你曾经多少次真情实感地亲过另一个人呢?你想不起来了。那些事情,尽快忘掉对你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

  忘掉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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