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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禅院家的琴房里,禅院直哉哼笑着把玩着你的手指的样子,仍在你眼前不断地闪回。
看到他取出手帕时,一些仿佛很久以前的记忆忽然涌上你的心头。你想起来,以前的时候,也有人会随身带着手帕,在你需要的时候递给你。
不仅如此,那只手还会温柔地抚摸着你的发顶,轻轻地拍着你的脊背把你抱在怀里……那一切,简直就像是前世发生的。
你木讷地看着手上那些浑浊的、黏糊糊的东西被一一擦去,脑袋却始终空白一片。禅院直哉轻轻地摸着你的脸,他的掌心贴着你的脸颊,大拇指按着你嘴唇上被咬破皮的地方,勾起嘴角对你说早点听话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真的会什么事都没有么?不是的,如果你真的足够“听话”,落在你身上的糟糕的事情,就远不如止如此了。
毫无底线的、肆意妄为的禅院直哉,如果你真的乖乖听他的每一句话,只会落入更加痛苦和难堪的境地。
“一开始就这么懂事的话,不就不用吃这种苦头了?”禅院直哉装模作样地按着你的嘴唇问你,“疼不疼呀,真知子?”
看着那张脸上流露出笑容的样子,你浑身都发冷,明明是一张漂亮的脸,你却只觉得这张脸与妖魔恶鬼无异。
你没有出声。
“哼!”禅院直哉从鼻腔里哼声,看起来又有些不大高兴了。
可得到了某种程度上的满足之后,他倒也比最开始的时候心平气和了些,不仅没有继续为难你,还状似体贴地为你整理了一下在方才那些剧烈的动作里变得有些凌乱的衣服。
禅院直哉用手指梳理着你的头发,将那些翘起的乱发抚平,他靠得很近,呼吸落在你的耳廓……
你又想起来,那沉重的呼吸声贴着你的耳廓,尖尖的犬齿抵咬着你的耳垂。你的手被紧紧地桎梏住了,完全无法挣脱。
好恶心……
你怔怔地摊开手掌,双手已经被搓得通红,面前的水流哗哗地淌着,你的耳边却仍然是那挥之不去的沉重的呼吸声。
禅院直哉呼吸急促而沉重地叫着你的名字:“真知子、真知子……”
尖锐的、漫长刺耳的鸣叫声充斥着你的鼓膜,你攥紧了拳头。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化作了挥之不去的阴霾一直笼罩着你,令你无数次回想起这一切,对自己即将去往的那个地方恐惧越来越深。
可是,你已经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因为出逃被抓回来而被迫许下的咒约,就像看不见的绳索那样牢牢地捆着你,你与禅院直哉的婚约已成定局,在这种时候,你也不可能再逃得掉了。
你只能忍耐,不断地忍耐……
登门时负责接待你的那个女人,是禅院家如今家主的弟弟禅院扇的夫人,想起对方那张没有任何表情波动,沉闷、麻木、毫无生气的脸,那恐怕就是你的未来了。
那是多么可悲的、毫无意义的未来啊……
你浑浑噩噩地度过着每一天,婚期却在不断地逼近,直到那一天真正来临-
二十岁那年,你和禅院直哉正式完婚了。
准备了将近两年的婚礼,被定在了贺茂神社举行。格外隆重的声势下,你被早早安排着梳妆打扮。
繁琐的白无垢一层一层地压在你身上,厚重的妆容涂抹在你脸上,将你装扮成了最完美的新娘。
禅院直哉身着印有家纹的黑纹付羽织,你和他并肩走过贺茂神社的鸟居,细碎的风铃声在神社里悠长地回荡着,在长长的参道上走过的每一步都让你的脚步感到格外沉重。
参道两旁的众人,皆以一副微笑的面貌祝福着你们的结合。
那年的葵祭历历在目,人潮之中,却再也没有你当初只时瞥见一眼就能欣喜不已的那个人。
如此隆重的婚礼,五条家自然也派了人来参礼,只是五条悟没有来。想想也知道,如果他来了反而会让你更加难堪,只是徒增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这么看来,他似乎也变得开始为别人考虑了。真是讽刺。
红线编织而成的绳圈,需要将其戴在对方的小指上。神社里的巫女慢慢地摇晃着神乐铃,古朴的铃声在你耳畔回响。你站在你的丈夫——禅院直哉面前,看着他牵起你的手,将绳圈套在了你的小指上。
今天以后,你就不再是加茂真知子,而是禅院真知子。
御三家的关系曾经有过一段格外亲密的时期,古老的三大家族,在以前的时代里统领着咒术界绝大部分势力。以姻亲关系一代又一代地紧密结合,维护着彼此的统治地位。直到五百年前,当时的禅院家主和五条家主在御前比武时同归于尽,导致禅院家和五条家的关系降到了冰点。
保持中立的加茂家,为了在两边都维持着较为平稳的关系,也断绝了与其他两大家族的通婚。直到五条悟的诞生,打破了这其中的平衡。
跨越时代的天才,五百年才诞生一次的“六眼”,足以让加茂家的天平为之倾倒。为了与五条家缔结起更加稳固的契约,加茂家久违地重启了与五条家的联姻。
献出加茂家继承了家传术式的嫡女,来表现出家族的诚意——只是谁也没有想过,五条悟会悔婚。
他那天赋平平的父母,在生下这样的天才之后,却因为不足以承担起教导这种天才的资格,而早早地同这个孩子分开。五条悟在五条家最严格的教育模式下成长起来,长老们虽然总说他性格不够稳重,可大家都没有想过他会反对这种安排。
第一次商议婚约的时候,你和五条
悟都是在场的,年幼的你和年幼的他,分别坐在双方家主的身侧,谁也没法发表任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