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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那些难听的话,似乎也没那么讨人厌了。这样的念头,似乎正以一种相对来说更为温和的方式说服着你去接受这一切。

  你偏过头去看他,这时才发觉他耳朵上居然戴着好几个耳钉。这些金属装饰品在光线里闪烁着,让你眯起了眼睛。

  原来还有这些……染发、打耳钉,禅院直哉似乎比你想象中接触到了更多属于外面的世界。

  可是,这对你来说却是一个更不好的消息。

  接触了外面世界的你,开始动摇对里世界这些“规则”的信仰,让你生出了别的心思,质疑横贯在你人生的前十几年的高墙。

  然而接触了许多外面事物的禅院直哉,却仍然没有丝毫动摇那些心底里的古板刻薄又封建的想法,甚至更加笃信并践行那些规则。

  说到底还是因为他本来就乐于接受这一切,并享受着这一切。

  “你今天似乎总在走神啊,”禅院直哉终于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他啧了一声,有些不耐烦地质问,“都在想些什么呢?”

  禅院直哉的声音,让你从扩散的思绪中迅速地抽离出来,你敛下眼睑又开始道歉。

  “得了吧,你的道歉又不是诚心的,这种嘴上随便说说的话谁不会呢?”禅院直哉冷笑了起来,“你觉得呢?真知子,轻飘飘地动动嘴皮子,可是做不成任何事情的。”

  你知道自己走神了,可是不这样的话,一直集中着注意力,无比清晰地感受着自己正在和禅院直哉同处一室,并且坐在一起……

  这更加令你难以忍受。

  稍微走神,想想其他的东西,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时间似乎都会过得更快些——对他说自己想要听他弹琴,本来也是出于这样的目的。

  只是你没想到他居然会心血来潮要教你弹,让你不得不跟他有了更多接触。

  “真的很对不起。”你微微侧过身体,让自己面对着他,弯着腰、垂下脑袋再次道歉。

  禅院直哉的视线由上至下,刚好落在了你白皙的耳垂和露出的柔软后颈上,他的眼神变得有些暗沉。

  “要道歉的话总得拿出点诚意来吧?你能拿出什么来让我满意呢?”禅院直哉这么说着。

  你就知道……禅院直哉这种家伙,怎么可能会有善解人意的、温柔的时刻?

  说到底还是想羞辱你,你如此想着,已经做好了下跪的打算了。

  这也没什么,反正你在神社里跪的时间都足够长了,冰冷的地板和寂静的神社里,只有那座黑漆漆的神龛静静地凝望着你,聆听你的忏悔。

  就当做禅院直哉也是神龛不就行了,然后跪在他面前道歉……

  你正打算从凳子上起身,却很快便又被禅院直哉握住了肩膀,他凑过来盯着你的眼睛问你:“怎么,该不会是要逃跑吧?”

  “不是……”面对突然靠得更近的禅院直哉,你很想拉开距离,可你还未说完,便看到禅院直哉已经站了起来,从凳子上绕到了你的身后。

  而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松开按住你肩膀的手,以至于你即使很想做点什么也无法动弹,只能被迫保持着原本的姿态。

  禅院直哉的手紧紧地搭在你的肩膀上,他的影子则是落在你身上、落在钢琴上,变得扭曲而模糊。

  你不知道他现在又是想做什么,只觉得后背发凉——按照你对他那浅薄的了解,你直觉他不会做什么好事。

  “这样吧——”在他开口的时刻,你绷紧了身体,却听到他说,“刚才我教你弹的那一段曲子,你要是能够完整地弹出来,我就不计较你走神的事情了,怎么样?”

  你甚至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真的……这么简单么?

  禅院直哉轻轻地拍了拍你的肩膀,便松开了手,继续道:“怎么,你不愿意?”

  “不,我……”

  你磕磕巴巴地说着,将手指放上了琴键。

  你不敢回过头去看禅院直哉,生怕多看这一眼又会让他改变主意。好在调子确实不难,虽然并不熟练,可你记性不错,还是完整地弹了出来。

  弹完之后,你才注意到禅院直哉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你的背后,走到了你身边,就站在你进门时的那个位置。

  他面带笑意地鼓起掌来,说你弹得真好。

  与此同时,你忽然发现障门居然已经被关上了。什么时候的事?谁去关的……

  看着面前朝你笑着的禅院直哉,一股寒意从脚底涌了上来。

  被他握住手的时候,你没有发出声音。看着他的脸越来越近的时候,你也没有发出声音。

  好恶心……

  禅院直哉也没什么不好的,不是么?听着他弹钢琴的时候,你不是也这么觉得么?教授你音律的老师不是说过么,音乐是需要投入情感的,它能够反映一个人的心。

  会弹出好听的音乐的禅院直哉,却仍然无法让你感受到他的好。

  果然,你只是个不懂得欣赏的半吊子。

  你的双手被禅院直哉紧紧地抓住,虽然仍是坐着,整个人却被压在了墙上,背部抵着冰冷的墙壁,明明是光线明亮的琴房,却让你觉得简直跟阴冷的神社无异。

  那股黏腻的、湿热的触感,在你的皮肤上不断地游走着,从脖子到脸……然后落在了你的嘴唇上。

  你忽然想起了上一次在茶室里,你主动去亲禅院直哉的场景。是你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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