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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都不是什么话多又主动的性子,彼此打了个招呼后就没再说话,安静了会,女人突然出声。

  她看向不远处:“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好,怀洲,你是个好孩子。”

  兄妹三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逐渐昏暗的夜色将话语声衬得模糊,但笑声依旧明显。

  时瑜站在那最中间,面容映在烟花棒亮起的火光里格外明媚漂亮,唇色娇艳,眼睫弯翘,肤色白得像雪,上面映照着跳跃着的橙黄色火光,月光在她身上投下温柔细碎的剪影。

  时云意的眸光落在女儿的笑容上,声音放得很轻:“谢谢你把小瑜照顾得那么好,她看起来比之前开心多了。”

  “我以前总把自己活在一段失败的婚姻里故步自封,却忘了女儿也需要陪伴,我以为是在保护她不会遭遇我的痛苦,到最后都不曾发现原来她一直都在假装开心,也不曾发现她的痛苦其实都来源于我。”

  “这一点……”

  她话语微微一顿,忽得轻声笑了下,只是带着笑的面容看着有些落魄,像是自嘲般调侃道:“这一点看来还比不上你对她的关心。”

  许怀洲的视线也在那张笑脸上未移动半分,他笑道:“时夫人言重了。”

  “之前也并非是您不好,每个人都会理解一个母亲对自己孩子的关心和担忧。”

  男人眉眼温柔,声音转低转轻,平和的语调里几分细微的眷恋:“如果我没有可以带给她幸福的能力,我不会重新出现在她身边,我也会做出和您一样的选择。”

  许怀洲话语一转:“小鱼曾经和我提起过您。”

  时云意搭在栏杆上的指尖轻轻颤动了下,她呼吸放轻。

  “她和我说,她很爱妈妈,您也很爱她,她从来没有怨过您。”

  “我和您一样都爱小鱼,只是爱的方式不同,所有人都会走错路,但是这并不能全盘否定那些爱。”

  男人五官轮廓愈发柔和,眸光缱绻地望向那道身影:“小鱼现在变得越来越好并不是因为我,她很努力,也很勇敢,因为她知道大家爱她,所以她一直在朝前走。”

  “您也给她带来了很多力量,她说她觉得妈妈是世界上最了不起的人。”

  时云意停顿了好久没说话,她眼前一片湿润的模糊,眼眶也倏地红了。

  在这个热闹的夜晚里,她第一次觉得自己活得还不如一个年轻人通透,那么简单的道理,她走了那么久的路才想明白。

  她以前总是把金钱和权力看得太重,觉得只有牢牢抓在手里的东西才是最重要的,不想女儿重蹈覆辙她身上的痛苦。

  华贵衣装的遮掩下,是她长久地将自己束缚在老宅的荒芜,还要困住女儿,像拴住风筝的线,想要它飞,又不想它飞得更远。

  可时云意忘了,或许她运气不好没有遇见对的人,不代表小瑜没有,她把她的硬币给了她的宝贝,小瑜一定会幸福的,她想。

  时云意敛下外放的情绪,第一次露出一个坦诚又释然的笑出来:“我总算明白那孩子为什么那么喜欢你。”

  她掏出怀里一直准备的红包,眉眼温柔地笑着开口:“怀洲,新年快乐。”

  许怀洲接过,道了谢,温声说:“新年快乐,时夫人。”

  察觉到时瑜向这张望来的目光后,时云意拢了下身上的披肩,又恢复了以往那般优雅矜贵的模样,但她眨了一下眼睛,仿佛卸去所有重量般的语调轻轻扬起:“这件事别告诉小瑜,就当是我们的秘密。”

  时瑜走过来时,只看见了妈妈重新回到客厅的背影,还有她小姨隔着老远喊三缺一催她姐姐快点的声音,她好奇问道:“你们刚刚在聊什么?”

  “没什么。”

  许怀洲将女孩被冷风吹得泛红的手拢在手心里轻轻揉捏了下,柔声道:“你妈妈给了我一个红包。”

  提起红包,时瑜瞬间提起了兴趣,她抽回手去摸许怀洲大衣口袋里的红包,没有想象中那么厚实,甚至是很薄一层,但晃来晃去似乎能感受到里面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她打开,从里面掏出一张……卡?

  时瑜翻来覆去看那张卡又觉得很眼熟,恍惚想起她小时候,每年新年妈妈都会往卡里以她的名义存一大笔钱,说等她以后遇见想一起共度余生的人再给她,她后来都把这事忘记了,还以为妈妈不会再拿出来。

  她借着走廊的灯光看来看去,又没忍住弯唇笑了起来,踮起脚在许怀洲的唇角处留下一个很轻的吻:“看来我妈妈似乎很喜欢你。”

  许怀洲的视线落在女孩脸侧小而柔的梨涡,再往上,那双杏眼被雪白的肤色衬得更加晶亮,里面的情绪直白又坦诚。

  他心窝某处像春风化开冬雪春水流淌而过那般柔软。

  男人抬起指腹轻抚向她的脸颊,漆色的眸底盛满了温柔,勾唇道:“那时小姐也喜欢我吗?”

  时瑜眨眨眼,狡黠的像个占了便宜还卖乖的小狐狸:“我说喜欢也会有新年红包吗?”

  他笑着说:“不说也会有。”

  于是时瑜抬头又亲了他一下,盈着笑意的杏眼比刚才还要亮:“我也很喜欢你。”

  那声音轻软,娟秀的尾音细细密密缝着一点亲昵,沐浴露的香气萦绕在鼻尖时,许怀洲心神微动,揽过那截细腰想亲她,又被人错开脸用红包挡住。

  “不行,”女孩颤着长睫,脸红耳朵也红,小声开口,“在家呢。”

  许怀洲的吻落在她泛红的耳垂,声音微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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