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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用自己冻僵的手指捧住宋微时的手搓了搓,喝了几口气,低声说了几句什么,宋微时垂眸听着,温顺点头。

  最后,温曲才想起神庙里还有个盯着她的人似的,转头一看——

  桑霭那张脸几乎要跟神庙里昏暗阴森的环境融到一块了,唇线抿得很直,眼神像要吃人。

  温曲眨眼:“如果你下回住院想有人来看你,可以打电话给我。微时不想见你,但我觉得你说的那些话还挺有意思,不介意的话交换个联系方式怎么样?”

  说完,她又摇头:“算了,免得微时不高兴。”

  桑霭:“……那你说出来的意义是?”

  温曲:“伤害你啊,没伤到的话就下次努力呗,反正下次见面你说出来的话肯定差不多。”

  桑霭:“……”

  温曲:“因为你们只有那段了,不像我,明天能跟微时发生什么事我都不知道,多好啊。”

  【怨气值0】

  宋微时没忍住笑了声,看着眼前笑眼弯弯的小恋人,两人交握的指间一点点热了。

  在身后人阴沉沉的视线中,温曲牵着宋微时一脚跨进雨幕中去了。

  寒意更甚,但不知道是远离了神庙还是旁边牵着一个活人,总感觉呼吸都畅快许多-

  回到客栈,温曲先让宋微时进去洗澡换衣服,她在楼下点了碗面吃,等会再带一碗别的上去。

  一楼的人还不少,多半是早上那些聚在一起商量着要走的人。

  这才过了几天,他们精神气半点都无了。

  一个二个耷拉着肩,连带面上的皮都松垮了些,像是累得老了好几岁。

  老板挥着团扇说了几次泥巴不要踩进来,难清理,偏偏在场人都充耳不闻,每个脚上都带了一圈湿泥,是刚从外面回来。

  温曲除了裤腿被雨水溅到一点以外——哪怕是早上踩过带血的污泥,鞋底都是干干净净的。

  老板在那边训了一圈过来,惊诧地看了她鞋子好几眼,状似无意问她去了哪里。

  温曲没说去找人了,只说去了神庙。

  老板手腕一动,团扇送了一点凉风吹得她耳边碎发舞动,笑:“我说呢,神庙还是很灵的,你这种诚心的外乡人真不多啊。”

  温曲正在吃面,闻言笑了下。

  老板却顺势坐在她身边,淡雅香气悠悠飘来,伴随着首饰轻撞的脆响:“你怎么不跟他们商量着要走?”

  温曲吃面很斯文,饿得胃都痛了也是慢慢往嘴里放,不会吸得油水四溅。老板待她总是多一分耐心。

  “……微时是水南山的,她很久没回来了,在这里多住几天也*挺好的。”温曲也不介意被她再三打断吃面,“再说老板的面下的也很好吃啊,很久没吃过这么清淡有味的面食了。”

  老板团扇半遮面,呵呵地笑了一阵,又将扇子遮在前边,与温曲耳语道:“也许是里面加了别处没有的作料呢。”

  “嗯?”

  “比如温小姐你早上踩到的尸体什么的。”

  温曲筷尖一停。

  她看着几乎看不见什么油星的汤水与白得发软的面条:“那您动作还挺快,我出门踩到的好东西,你这会就给我加进去了。好像知道我要回来,刻意等着我似的。”

  老板眼珠不动了。

  温曲自顾自说着:“不管加了什么,好吃就是好吃啊,能上瘾。”

  说完继续吃,慢慢悠悠的,食欲完全没有被这话败坏。

  老板深深看了她几眼,哼了声,起身走了。

  在场看似只有两个人——但还有个被吓得瑟瑟发抖的系统。

  它望着宿主红唇微启将几根面条一点点抿进嘴里,仿佛自己吃进去那般崩溃:‘啊啊啊宿主别吃了!真的有可能是那什么做的啊啊啊!’

  宿主怎么跟个恐怖游戏里酷爱作死的npc一样!人家都这么提醒你了,还吃还吃!

  温曲:‘老板这话像提醒,也像警告,所以跟面本身没有关系。’

  系统:‘……我不信,反正让我吃我是肯定吃不下去的!’

  从老板提到尸体起就吃不下去了好么!

  本以为那玩意只有宿主能看见,老板也能看见岂不是说明——

  温曲:‘她应该跟宋微时有点关系,她之前是怕宋微时的。’

  大概是系统的森森怨念——‘宿主不要再吃了’被山神听到,温曲抿了口汤水,就听旁边桌传来一声惨叫。

  接着,身侧被泼过来的液体溅了半身。

  在系统夸张的大叫里,温曲漠然放下碗,低头看着洇进裤面的深色。

  是血。

  这面的确吃不下去了。

  温曲心底是没什么怕的,但她若继续吃下去免不得被人当成异类或变态——人都差一点死在你碗里了,还吃?这辈子没吃过东西怎么着?

  在水南山死掉的旅客死状向来可怖,不过惨案一般发生在半夜,这白日青天又当着一大堆人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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