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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起下车的一些人当时看温母的表情都不对了。
“你这是跟长辈说话的态度吗?”
温母表情凌厉,腮部肌肉随之颤了颤:“我才多久没管你,你跟在周居澜身边都学了些什么!”
那些刻意压低声音的话语仿佛突然放大数倍,一句一句响在她耳畔。
“钱家为了钱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你看见了吗?温曲跟那谁——”
“她家不是扒上了秦家,又来打周居澜的主意?”
…
之后的话更加难听,说温曲瘦成这样就是被钱家送给别人折磨的,说周居澜也不避讳,今天好歹是钱家的订婚礼,什么什么一大堆。
温母十分难堪,她怕自己的丈夫听见这些话指责她不会教养孩子——
她怎么不会教养孩子了?温曲跟她一点也不亲,要看她会不会教养不能看钱琛吗?钱琛不是给他带来秦家这个助力吗?
温母也怪不了周居澜,没看见她丈夫一见周居澜就笑得合不拢嘴吗?比知道跟秦家订婚那天还高兴。
错误的只有温曲。她不该来——就算周居澜一定要带她来,她的腿不会跑吗?她的嘴不会说吗?为什么一定要来让自己的母亲难堪?
退一万步说,她不能提前打声招呼?跟钱家人一起出现?非要在那么多人面前从周居澜的车下来?
还一脸无知无畏,简直——
温母指着温曲耳侧的白发:“你头发烫成这样想干什么?!今天是你弟弟订婚!”
白发已经扩散到头发的三分之一,很明显,无法忽略。任谁都不会想到这是她头发的颜色,只以为她有个性。
反正她这张脸留什么颜色的头发都会好看。
温曲定定看着她:“我没觉得不吉利,挺好看的不是么?”
“啪!——”
四周安静了一瞬,接着宴会厅内的音乐声、人声继续响起。
不是时间被摁下暂停键,只是打得力道太重,她像是听不见那些声音了。
系统:‘虞听颂在附近,她看见了!’
温曲抿了下唇,尝到腥涩的血味,突然嗤笑了一声。
下一秒,这只戴着珠宝戒指的手毫不客气拽住她的衣领,温母在人前的得体彻底没了,眼中爬着许多红血丝:“你不准再跟周居澜搞那些……你要搞也别在钱家的地方搞!”
看得出来温母是真嫌恶心,她气息急促,好几次都接不上下个字,面上的粉仿佛都因她情绪激动要飞到温曲眼睛里去了。
同时,她戒指上佩戴的宝石硌到了温曲下巴,不太好受。
两人对视良久,温母松开了温曲,转身离开。
系统没有就此安慰温曲,它觉得都轮回这么多次了,什么感情都淡了——连对目标的感情都成这样了,其他人没什么所谓的。
温曲静静在墙边靠了会,站直时却眼前发黑,险些软倒下去。
“师……温曲!”
冲过来一个人将她扶住。
怀中人的消瘦令虞听颂眼眶骤红,几乎不敢看这人左侧脸上的巴掌印。
“……你为什么在这里。”她看着这人眉心轻折,厌烦地抬手想拂开她,她却抓得更紧。
接着她意识到了什么,不顾温曲反抗去掀开这人的衣袖——
看见腕部的一些划痕。
痕迹有深有浅,集中在一个地方,可不像是不小心划上去的,显然是故意、多次地伤害。
“你怎么会……”
“我怎么会变成这样?”
这人冷冷抬眼,眸中有讥讽、有厌弃。她重重抽回自己的手,指尖擦过虞听颂的脖颈,带来细微的痛意。
微怔的目光明明在指尖划过的地方稍顿,她却要装作若无其事:“我一直都是这样。”
恍惚间,虞听颂竟有种这人的发不是染的、是自然变成这个颜色的错觉。
虞听颂还要开口追问,不远处传来女人的声音:“小曲。”
对方顿了顿:“你们在做什么?”
虞听颂下意识跟温曲保持距离,匆匆低下的眼看见这人的影子一点点离开她的周围,心里憋闷极了。
“……居澜。”她听见这人嗓音微哑地唤了声,毫不掩饰的疲惫。
她被这人话中的情绪又牵起了心绪,无声抬眸——看见外人眼中不好结交的周居澜轻柔抚摸这人的脸,面上温婉可亲的笑容消失殆尽。
“谁打的?”
周居澜不轻不重瞥了虞听颂一眼,并未将其放在眼中。虞听颂不敢打温曲,何况是在这种场合。
温曲不想说,她摇头:“回去吧。”
“好。”周居澜,“我跟秦老爷子打个招呼就走。”
说着,周居澜叫来了助理,让她送温曲上车。
…
虞听颂在原地发了会呆,忽而一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