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杀猪宴
知有人在这个平平无奇的晚上,已对他承诺了今生。
——情这个字说来简单,一次意外的相遇,一个刹那间牵动你心弦的人。说不出绵绵密密的情话,道不尽痴痴缠缠的爱语。
由容貌而悸动,于才华而钦佩。
因人品而敬重,为爱欲而无畏。
土炕被常金花烧的热热乎乎,这夜孟晚睡了个香甜好觉,早起起床后浑身的疲惫都被扫光了。
他在被窝里穿上衣裤,叠好被褥下炕,推开门的瞬间被冷的直打哆嗦。
厨房的前后门都被挂上了布帘,孟晚将前门布帘掀了个小角,眼睛瞬间被白茫茫的一片覆盖,北风呼啸,晶莹剔透的雪花被风吹的顺着这条小缝钻进屋里。
孟晚急忙放下帘子,今天怎么这么冷啊。
宋亭舟听见动静放下书本,温朗的声音从小屋传出。
“娘已经去了田伯娘家,她给你在锅里留了饭,小锅里坐着温水,你用它洗漱免得冷。”
“哦,好。”
孟晚先揭开小锅的锅盖,锅底有些剩水,上面做了个大木盆。盆里有半盆水。
孟晚先用木杯子刷牙,没有牙刷,夏天用柳枝,冬天孟晚搞了个布条,然后自己晒了点澡豆子,磨成粉洁牙用。
孟晚也不懂牙膏是怎么做的,澡豆子也能起泡,效果也不错,现在宋亭舟和常金花也学他这么搞,孟晚想着等春天天暖了再琢磨琢磨做两把牙刷用用。
牙刷这种东西成本不高,本来可以做出来卖卖,但还是最大的问题——他人微言轻。
若是在小镇子上售卖,村子里的人基本不会花钱买,镇上消费力确实比村子强些,但牙刷不是频繁消耗品,成本低,卖的也不能太高,又费时费力,到最后可能还没有卖豆腐挣钱。
孟晚漱好口,将木盆里剩下的水倒进洗脸盆里,又重新坐了盆水放进锅里备用。
厨房里的温度也不高,孟晚趁着水没凉,迅速洗完脸用布巾擦干净。
“表哥,姨刚走?”孟晚冲着小屋问了句。
宋亭舟从小屋走出来,“走了有一会儿,她说你若不想去就在家待着,今日外面冷。”
孟晚从大锅里往外端饭,是用大碗装的手擀面条,上面还铺了个荷包蛋。
“我还是去吧,在家也怪无聊的,还能帮她拎些肉。”
孟晚坐在灶台旁的小木凳上吃,早上常金花又烧了遍炕,灶膛里还有烧的火红的炭火,暖和着。
他嗦了口面——嗦不动,面条放了太久都已经坨了,常金花擀的又粗,孟晚觉得自己像是在吃疙瘩汤,他干脆拿了个勺子来舀着吃。
慢悠悠的吃完了面,孟晚顺便将碗洗了。
“那我也和你一起去。”宋亭舟一直在旁等他,偶尔看两眼书。
“那你去背背篓。”冰天雪地的,正好孟晚不想背。
俩人锁了门出去,外面的雪还在下。
“这种大雪天也不耽搁宰猪吗?”孟晚学着村里人那样,将双手交叉着缩进袖子里,一群村妇做这样的动作不免有几分鄙俗,他做却显得俏皮又可爱,深色的衣服更衬得他肤色似雪。
宋亭舟的手蜷缩在身后,捏捏放放到最后还是没忍住拂了下孟晚头发上的落雪。然后若无其事的收回手说:“和杨树村的屠夫议好了今日杀猪,轻易不会变动。不然年前这段日子屠夫都已经约好了人家,不会再有空闲来咱们村子。”
孟晚没太在意他的动作,自己也扒了了两下身上的雪,“说的也是,年前正是杀猪卖肉的时候,别说杀猪了,猪还没杀好呢肉都提前订出去了。”
快到田伯娘家的时候雪稍小了些,路上的积雪已经快到脚腕上了。
孟晚拍了拍身上的雪,一眼见到人群中的常金花。
“姨,你买完了吗?”
常金花拎了个大篮子,听见孟晚喊声退出来两步,“还没,杨屠子刚杀完,正煺毛呢。你俩咋全来了,门锁了没有?”
宋亭舟将大门钥匙递给她,“锁好了,晚哥儿怕你拿不动,让我背个背篓来。”
田伯娘家院子里挤满了人,连墙上都有趴着看热闹的,人多嘴杂。
“呦,小两口一块来了啊。”
“晚哥儿长得是真俊啊,和亭舟站一起多般配。”
“昨天镇上集会我看他俩也去了,亭舟知道心疼晚哥儿,没舍得让小哥儿拿一点东西。” 孟晚和宋亭舟定亲的事现在村里已经传遍了,多是早有预料,常金花又不傻,这年头穷苦些的人家连自家孩子都拿出去买卖,她嫌粮食多白养人家孩子?
也有出乎意外觉得宋亭舟之前眼光高的,这个那个都没看上,好不容易相中个杨宝儿,人还退了他家的亲事,咋可能会娶个没爹没娘的孤儿?结果没想到宋家还真是静悄悄的订了婚。
背地里说啥的都有,但大过年的倒是没人惹得人家不痛快,面上都是夸两人多么多么般配,翻来覆去都是那两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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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晚没什么不好意思,他就是腻的慌。
院里有人还在八卦,“好啊,宋家和和美美才好,哪儿像田家那小两口。”
“可不是,真是从上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