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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玉深吸了一口长气,坐下身来,闷声吃起了桌上的水果与糕点。

  慕陶罚站似的,在一旁候了很久,终是忍不住拉过一把凳子,坐在了离玉的身旁,有意碰触着离玉的手臂。

  她小心翼翼地问道:“师尊几时醒来的……”

  离玉赌气似的说道:“不告诉你。”

  其实,她也说不清自己几时醒来的。

  受到控制以来,她的意识一直模模糊糊,能听能看,却不太能想能动。

  就像是人能意识到自己身处梦境,但只能看着另一个自己,做着一些似是自己,却又不是自己的事情。

  偶尔有那么一两次,自己的意识会在不受控的情况下,短暂地影响到另一个“自己”。

  可说出来的话,做出来的事,慕陶都是一句也不愿相信的。

  有时她真的很急很急,急得特别想揪着慕陶的耳朵问问,到底她要怎么说、怎么做,她才能够相信呢?

  可她控制不了那个“自己”,所以只能在一旁静静看着,看着慕陶在一次又一次愧疚自责中情绪崩溃,而她始终无能为力。

  直到试婚服的那一日,慕陶失控释出怨气伤了她,愧疚之下解开了封印她周身灵脉的禁制。

  在那之后,她的意识便一点一点清晰了起来。

  那是一个说不上长,也算不上短的过程。

  虽然很累,但只要意识足够集中,她便能够尝试着短暂地控制一下这副身子。

  随着尝试的次数多了,她的意识变得愈发清晰。

  而彻底清醒过来,则是就在刚才,慕陶将她按在床上,想要真正占有,却又迟疑着不敢动作的那一刻。

  那一刻,她就那么望着她,感受着她眼底如海般无际,又如潮般汹涌的痛苦与绝望。

  就是那一刻,她的心底浮现了一个念头。

  她想,慕陶快要撑不住了。

  那个傻瓜,现在一定恨自己恨得几近发狂。

  她若再避开她,不管有着怎样的缘由,只要无法用言语说清,便都是在把慕陶推向一片令人窒息的无望之海。

  所以她挽住了她。

  无论这么做的代价是什么,她都不能任由她这样沉入海底。

  这是她所能想到的,唯一可以拉住她的办法。

  离玉侧身,轻轻搂住了慕陶的后颈:“无论我何时醒来,你想停下时候感受到的挽留……都是真的,是我自愿的。”

  她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说这话时会忍不住地落泪。

  慕陶不自觉伸手接下了那一滴,冰凉的泪滴,于她掌心凝成了珠。

  她忽然连呼吸都颤抖了起来,脸上的表情乱得厉害,似是想要笑的,却又笑得比哭还难看。

  “师尊,我……”她心底似有千万言语,此刻却再说不出任何,只紧紧攥着一抹明红的衣角。

  “你不是想知道,我到底有什么苦衷吗?”离玉心疼地握住了慕陶攥紧的双手,试探着轻声说道,“你现在,试着使用一下灵力,或许便会明白我的顾虑。”

  这一句话,并没有收到来自系统的消音提示。

  慕陶眼底虽然有茫然,却还是依照着离玉的提示,缓缓抬起一只手来,于指尖凝出了一缕黑焰。

  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

  离玉:“还不够。”

  慕陶闻言,指尖那缕黑焰,向四周缓缓释出了一缕缕暗红的怨气。

  片刻茫然过后,她的眉心不由微微蹙起。

  身体里,有一种很奇怪的不适之感,算不上很重,但也足够让她察觉异常。

  离玉握住了她聚灵的手,将那一瞬的不适轻轻打断:“够了!”

  慕陶诧异地回望着她:“师尊……”

  “先前那些狠话,实属万不得已,你若与我……过分亲近,它便会去到你的体内。”离玉凝视着慕陶的眼睛,话语中有着万般的无奈,“并非是我不想告诉你,我是真的说不出口,真的说不出口……它一直限制着我……”

  慕陶不由愠怒:“是微生玄烛?”

  离玉:“……”

  那倒也不是,但既然如何都解释不清,便把黑锅交给一个人背吧。

  ——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离玉轻叹着点了点头。

  微弱的烛光,将慕陶浅褐的双眸映得明明暗暗。

  向寒玉与言不秋都曾探过师尊的身体情况,虽是身子虚弱、灵力空虚,但确实没有什么大碍,怎么都不至于昏迷半月之久。

  师尊是在逃离朝瑶的路上陷入昏迷的,所以说,那时本就虚弱的师尊,便是强忍着这种反噬带来的疼痛,一路向她奔来的吗?

  是啊,师尊醒来之时,望着她的眼神分明是欣喜的。

  直到她忍不住生出逾越之意,那份欣喜方才化作了惊慌失措。

  那一刻,师尊眼底的惧怕、慌乱,甚至是抗拒,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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