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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sp;小皇帝身着白纱单衣,裹着被褥坐在明黄的卧榻之上,却是眼眶通红,哭闹不止地道:“沈玉衡怎么还不来!他是不是不把朕放在眼里?”
几位宦官围着新帝,连声劝哄。
其中一名叫多骞的內侍道:“陛下,仔细哭坏了眼睛,奴婢刚才差人问了,沈大伴正在赶来的路上,许是马上就到了。”
景裕吸了吸鼻子,又追问了几句,这才被安抚好了一些。
另一个叫沈多福的內侍眼睛一转,哄道:“陛下,御马监事务繁多,沈大伴对陛下不慎疏漏也是常事,不如奴婢给陛下讲个笑话吧?”
景裕听了,又大哭起来:“闭嘴!沈多福,朕就知道……就知道沈玉衡只关心他的御马监,从来也不在意朕……总是把朕一个人丢在宫里……”
众多宦官又是手忙脚乱好一通逗哄。
沈玉衡入殿之后,见到的就是这么一个情况,小皇帝趴伏在床上,泣不成声;内侍们手忙脚乱,七嘴八舌地安抚。
沈玉衡暗叹一口气,越过众人,走到景裕的最近处,俯身跪下,恭恭敬敬地认错道:“陛下万岁,奴婢来迟,罪该万死。”
景裕听见熟悉的声音,连忙抬起头来,脸上两道泪痕,面颊已哭得通红。
他委屈巴巴地唤道:“伴伴!你……你竟来了……”景裕伸出只手,拽住沈大伴的衣袖,“朕如今是天子,你是朕的伴伴,你怎么来的这么慢……呜呜……”
他想到自己已是天子,竟还要在纯昭宫里等待沈玉衡许久,又委屈得抽噎起来。
景三郎泪水涟涟地坐到床沿边,手上胡乱地打着高大的阉人,哭嚷道:“御马监的事情怎的总是那么多?你是朕的伴伴,你是朕的,你应当陪着朕,而不是为了那些事宫里宫外地跑……”
“啪啪”几下,劈头盖脸地打上了沈玉衡的发冠、脸面。
声音冰冷得仿佛一把锋利的刀刃,毫不留情地割裂了空气。
他粗暴地将沈玉衡的双腿压住,满意地看着沈玉衡因为自己的手指而骤然绷紧苍白的表情。
撕裂的痛楚和本该不存在的情//欲同时涌现,沈玉衡慌乱扭动着身体想要躲避,眼眸中的清澈也消失了。
萧烬冷漠地看着他动情,粗暴决绝的力道,似乎是要借此撕裂自己心中那一丝不该有的软弱。
他看着沈玉衡紧绷僵硬的腰线,嘲弄地一笑。
“喜欢你的人,会做这种事吗?”
他却分不清自己要嘲笑的人究竟是谁。
第 43 章 第 43 章
43
沈玉衡用力拧起了眉,萧烬故意施加的痛苦浸入身体,不知为何,竟是化成了几分苦涩的愉悦。
不该有这种感觉的。
沈玉衡闭眼承受着萧烬的暴戾,一边惶惶然地想起许太医提到过,他体内有蛊毒的痕迹。
原来不是为了杀他,而是为了羞辱他吗?
也对。要是萧烬想杀他,动动手指,就足够让他死无全尸了,何须特意下蛊呢?
但也多亏了这个蛊毒,沈玉衡的身体学会了适应,不至于在他毫无章法的动作下昏死过去。
宋维谦很快就被多鱼找来,一马当先地推门而入。
多鱼提着药箱紧随其后,顺便扫尾把房门给关上,而后替宋维谦搬了矮凳到床边,伺候宋太医落座。
宋维谦坐了下来,观了观萧烬面色,问候道:“师弟,今日你感觉如何?”
萧烬不答,只是挑眉而笑,手腕抬起来了点。
“师兄,请。”
宋维谦悠然一笑,拉过萧烬的手腕,放在床头细细搭脉。
他提了些问题,萧烬都答了。
宋维谦思量着脉象,道:“张嘴。”
萧烬乖顺地张开嘴巴。
宋维谦道:“舌头伸出来些,昨日咬伤的那个口子,我给你上点药粉。”
萧烬这才感觉出舌头上有个地方特别疼痛,应当是昨日风症时咬的。
他把舌头吐出来一截,舌尖边缘有个深深的口子,让那段丁香小舌更显艳红。
宋维谦看得红了脸,把药粉撒上,他犹豫了一瞬,还是伸手抹了一把伤口,把药粉匀开。
萧烬瞬间收回舌头,双眼微眯,直直盯着宋维谦看。
宋维谦脸色通红,咳了好几声,才继续说道:“你的病况目前还算是平稳,好好将养着,过上三年五载就能恢复到你入宫前的状态了。只是这两个月你身子很虚,肯定还要小病不断,我已和沈玉衡这的府医交代过对你病症的医治方式了。”
“这几日你少吃点东西,之后慢慢恢复饮食,放开了吃,吃好喝好睡好,汤药别停,活到四五十岁总也是没有问题的。”
萧烬嘴里上了苦涩的药粉也不方便说话,便点了点头,表示知晓。
宋维谦掀开萧烬的衣服,给萧烬扎了几针,叮嘱道:“日日针刺过于耗气,今日施了针,之后便停歇几日,让府医给你做艾灸吧。”
萧烬香肩半露,玉如意一样的锁骨莹白透亮,被针刺着的肌肤泛着圈红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