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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衡耸肩摇头。
“要是我知道,我也不至于当这么多年牛马了,你说对吧?”
【……】太真实了宿主。
沈玉衡拿起桌前的一杯清透的甜酒,边喝边朝萧烬那儿张望。
那些布满皱纹的热情面孔,将他的年轻、妖冶衬托的更甚,既有相貌,又天生继承了萧槐那种阴狠邪气,压人一等的气质。
怎么在他面前的萧烬,就不能是这个看起来还算正常的萧烬呢?
他从前总是幻想萧烬能被自己好好地养到十八岁,顺利继承帝位,成为一个贤良的明君,让沈玉衡从这个救赎计划里成功毕业。
再过九天,初八那日,萧烬就十八岁了。
可是沈玉衡的完美计划,已经被萧烬左一口右一口的,毁了个大半。
沈玉衡越喝越迷糊,突然,余光看见方公公顶着三张脸的虚影,朝自己走来。
“沈妃,陛下他……请您……”
方公公中间说了些什么,沈玉衡也记不清了。
反正是萧槐要请他过去呗。
他一手扶着额头,殷红一片的脸颊泛着酒气,一坠一坠地点头。
当朝老臣们推杯换盏时,坐在他们中间的萧烬盯着沈玉衡醉的不成样子的背影,一点点走向高台上,坐着龙椅的那个人……
手中酒杯的一角,被生生捏碎。
第 23 章 第 23 章
23
家宴上觥筹交错,零散几个亲王,皇子公主,还有熟识的臣子们彼此互通往来。
微醺间,朦朦胧胧说着半真半假的话,更深了彼此的醉意。
沈玉衡不胜酒力,恍惚听着那些声音,眼皮直往下掉。
原主自小被保护的好,根本没怎么碰过酒。
他也一样不擅长喝酒,好在当了幼师后,即便偶尔有酒局,也可以用“第二天上班怕孩子们闻到”为理由拒绝过去。
也因为这个原因,他越来越不能喝酒,一沾就醉。
沈玉衡甚至记不清,自己是什么时候被带到了萧槐身边。
龙椅冰凉贴着大腿的触感,总算拉回了他的些许意识。
他脸颊旁边睡乱的头发,一半散落在身后,一半贴着白皙的皮肤。
沈玉衡看着萧槐一点点伸手过来,哆嗦了一下,却没力气躲。
骨节分明,枯槁的手指穿过他睡乱的,那些柔软的发丝,撩了起来。
动作随意散漫,却又恰到好处,没有碰到他的人。
沈玉衡很慢地眨了两下眼睛。
他很少见到萧槐坐在龙椅上的样子。
之前,他们二人见面多是因为侍寝那档子事,他最熟悉的,也是养心殿的那张大床,床头那只不断飘出暖雾的香炉,还有……
萧槐。虽然男人不许沈玉衡随便出门,但等他回家时,沈玉衡时不时会坐在门前,左右张望着等他。
男人虽然看见了也会怪他,但看着表情,明显还是开心居多。
沈玉衡也挺开心,有了个亲人惦记着,心里也高兴。
可今天,几个小孩子比男人先见到了沈玉衡。
他们远远盯着他,突然举起手指,隔空戳他:“你是不是那个死太监的男人?”
沈玉衡一愣:“什么?”
召幸他的萧槐,总是一袭松松垮垮的道袍,像是迷雾深处的鬼祟,带着让人说不清的恐惧;
但是此刻,他坐龙椅,着龙袍,束带整冠,嘴角噙着深深笑意,愈发让人感觉深不可测。
沈玉衡死后第七日,沈云璟依旧在午门前停着。
他不跪,只是每日每日地站在这里,望着高高的赤红宫墙,双眼一片黯淡。
他要求萧烬交出沈玉衡的尸身。
沈玉衡是先帝的男妃,所以并没有诞下子嗣,按照大周的规矩,再受宠的宠妃,如果没有诞下子嗣,也断不可埋入皇陵。
沈云璟要将他的墓,迁入沈家祖坟。
半日后,皇宫终于交出了一副棺材。
那副棺材由金银打造,除了一小部分花纹外,再没有其他装饰。
沈崇还不知道沈玉衡的死,他们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暂时将棺椁转移到了其他房间。
即便沈听澜不同意,沈云璟还是开棺验尸。
他必须确认,这里面关着的,确实是他弟弟。
打开棺材的一瞬间,沈听澜就吐了。清濯殿内。
成霄一步步走向寝殿,来到门口,他远远望见里面一个孤寂的背影。
萧烬终于不再招那些奇怪的蛊师进宫了,但他开始和之前完全相反,不再见任何人了。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