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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烬转身就走,他捂着胸口喃喃个不停:“没有了,也好……”
痕迹消失了,伤口也一并消失了。
那些提醒着他曾经伤害过沈玉衡的痕迹,他的罪证……也都一并消失了。
末了,萧烬又笑了。
只要沈玉衡没有再次消失在他眼前,只要母妃还活着……自己就还有机会。
眼看萧烬又成了那副疯到谁的话也听不进去的样子,小十九叹了口气,自顾自往外面走。
在阴暗潮湿的地方待久了,身上都要发霉了,还是多晒晒太阳好。
他坐在一个太监肩上,左右看了看,忽然对着一个方向“唔?”了一声。
小十九赶紧指挥着太监回到巷子里,“喂”的一声喊住萧烬。
他嘴边是和萧烬从前有许多分相似的,恶劣的笑容。
“皇兄,我看到个好东西,你要不要也来看看?”
想到自己费尽心思藏了半天却管不住外人的嘴,沈听澜一边喊家仆去拿烟壶,一边扫了眼沈玉衡:“知道多少了?”
“知道父亲是被圣上请进宫的……”
“劝不回来。”沈听澜握住水烟壶,像是久旱逢甘霖一般松了松眉头:“那混蛋也就能骗骗我爹了,怎么不喊我大哥进宫?难不成是怕他那张龙椅被劈烂了不成?”
其实沈崇怎么不知道萧烬的那点心思?但他好歹是大周如今的帝王,那么冷傲暴戾的一个人,却摆出最好的脸色给他看,沈崇也不好推辞。
平日里那副恨不得见一个杀一个的暴君,如今却这么和气,把沈崇都给骗过去了。
沈崇在边关作战多年,萧烬也颇了解边关战事,两人边喝酒边聊起来,竟是也有了说不完的话。
就连沈听澜进宫请他爹回宫时,都惊讶萧烬竟然也能装出一副人样。
只是他做这么多,还不是为了让沈家人担心沈崇的身体,骗沈玉衡进宫求情?
“你千万不要掺和这件事。”沈听澜千叮咛万嘱咐:“大哥也已经知晓此事,我们二人迟早会解决的,不必你出面。”
话虽如此,沈玉衡和他也都知道,其实……并没有什么别的办法。
这些天沈听澜夜不归宿,跑去拜访了许多沈崇的老友,希望他们能想想办法,用什么东西把他爹勾回来。
可沈崇毕生就两个兴趣,打仗,还有聊兵法。
那些自称想和沈崇聊兵法的同袍,也一个个被他邀进宫里。
这一番下来,萧烬在武将中的名声竟是好了不少。
沈玉衡越听越觉得无解,难怪沈听澜发愁。
而那人一看见他,眼神顷刻就变了,沈玉衡心里无声地“啊”了一声。
他已经知道这人是谁了,但没等他打招呼,对方已经三步并一步,冲上来抓住了他的手。
男人不顾周围过客惊讶猜测的目光,紧紧握住他的手,翻来覆去地检查着什么。
沈玉衡早猜到他要做什么,倒是没那么惊讶。
听说沈小公子左手手背有一小块胎记。
沈云璟握着他的那只手一遍遍地找,没有找到那块胎记,松了口气的同时,望着眼前这张与他弟弟如出一辙的脸,又不禁茫然出神。
迟了好几秒,沈云璟才后知后觉地松手,有些自责自己的冲动:“抱歉。”
“小事。”他带着一脸微笑,打招呼说:“我叫周玉,见过沈将军。”
得知周玉是沈听澜找来安抚沈崇的替身,沈云璟微微一扬眉。
虽然他什么也没说,但沈玉衡觉得,他似乎是不太喜欢这个做法。
他不苟言笑的时候,表情实在有些吓人。
沈玉衡本不想和他有什么过多接触,但沈云璟却一直在医馆外面等到了晚上,要和他一起回沈家宅邸。
沈玉衡只好和他同行,一路无话,只感觉到身后的目光沉沉地压着自己的肩,几乎快喘不过气。
夜晚,家宴。
今夜是除夕,这一次家宴也是正月前的最后一次家宴,虽然规模小,但是宫里布置的相当豪华,一切都是采用最高规格来办的。
沈玉衡让苏澄先去,自己则在清濯殿里徘徊很久,才敢前往。
他希望等他到场的时候,圣上已经酒酣饭饱,注意不到他。
然而,当沈玉衡到场的时候,因为方公公与上次截然不同的热情迎接,众人还是注意到了他。
尤其是在场的几个朝中老臣。
他们听到“沈妃”二字,立刻起身向沈玉衡敬酒。
沈玉衡注意到,他们竟是与萧烬坐在一起的。
自从萧棋因为私通之过,被萧槐下狱后,早就看不惯萧棋的臣子们,盯上了皇子中唯一一个还能够参与夺嫡的皇子——萧烬。
这一次家宴,已然能够看出他的势力膨胀之迅速。
【宿主,萧烬居然真的搞到了这么多人脉?!他那么不会说话的一个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