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end

; “霍斯舟,你看,”她拉住他的手,朝着一旁扬了扬下巴,“那有只猫诶。”

  霍斯舟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了。”

  其实这寺庙里都是猫,走两步就有一只,都不怕生人,悠闲地到处躺着晒太阳。

  姜伊来过不止一次,自从知道这座庙里有许多流浪小猫,她从第二次来时,就会带点猫条喂给它们。

  今年这小猫队伍又壮大了不少,带来的猫条都喂完了。

  “它是不是想喝水啊。”姜伊观察了片刻,“可是这个泉水台子对它来说有点高了。”

  这只猫还比较小,一不留神可能就滑进泉水里了,所以一直徘徊在窄窄的边缘,不敢轻举妄动。

  周围也环绕着些香客,但似乎都没有人发现这只小猫的窘迫。

  姜伊看了两秒,走过去。

  这是一只戴着“白手套”小狸花,果然是不怕人的,她走过去,它也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眼珠子骨碌碌地转。

  她倾身,尝试性地摸了摸它的脑袋,“你是不是想喝水?”

  小狸花“喵”了一声。

  姜伊用手作瓢,舀了点水,凑到小猫面前,“喝吧。”

  水从她的指缝里流下去大半,不多会儿又要去接,姜伊不厌其烦地重复了很多遍,等到小猫喝饱了水,姜伊笑着挠挠它的下巴,这才想起被她遗忘的霍斯舟。

  她回过头,找了一圈,才对上他的目光。

  不知道这样静静地看了她多久。

  男人高大的身影,挡住了最刺眼的那部分阳光,使得落在她身上的光温和,勾勒她脸庞的弧线也柔和,她脸蛋白净,如梨花一般温润的光泽。

  她眨眨眼,“我脸上有东西吗?”

  霍斯舟向她走过来:“没有。”

  他牵起她湿漉漉的手,用纸巾沾去上面的痕迹。

  “等会儿下山想吃点什么?”

  姜伊说:“没想好,再想想吧。”

  他们一起走下台阶,姜伊想起他变化的位置,问他:“刚刚是在给我挡太阳吗?”

  霍斯舟握着她的手,“嗯”了一声。

  又走下几节台阶,姜伊再次问他:“霍斯舟,你没什么再瞒着我的事了吧?”

  霍斯舟道:“你猜。”

  “?”

  他要是说没有还好,一句“你猜”,直接把姜伊的好奇心勾了上来。

  “到底有没有?”

  “……”

  “你说呀?!”

  “以后再告诉你。”

  “我不要!现在就告诉我!”

  “霍斯舟!”

  “……”

  “霍斯舟!!我要生气了!”姜伊双脚站定,叉着腰使出杀手锏,“霍斯——”

  “我偷亲过你。”

  霍斯舟说,“在你第一次亲我之前。”

  姜伊呆住,来往的香客都在往他们这边看,她有点不好意思,凑过去小声问:

  “哪天?”

  霍斯舟垂眸看着她,说:“四年前,你喝醉了的那天。”

  “天呐。”姜伊忍不住惊叹,她看着远处延绵起伏的山脉,心里翻起了惊涛骇浪,久久无法平静,她机械地说了好几遍“天呐

  “,机械地往山下走。

  高高的台阶,每往下一步,他们的身影就小一点。

  直到踩下最后一节台阶,姜伊认真地问:“那我的嘴巴软吗?”

  霍斯舟:“……”

  “软不软啊?你说啊。”

  “……我亲的是脸。”

  “脸也可以啊,软不软?”

  霍斯舟:“……软。”

  他们的声音随着距离的拉远越来越小,越来越轻,直到彻底听不见对话的声音。

  四年前,巴黎的冬天还没结束,他们的感情便已经结束了,而四年以后,他们会并着肩,牵着手,走过一个又一个崭新的、错过的春天。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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