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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我身边从来没有朋友说我酒品差!”

  “证明你朋友不诚实。”霍斯舟慢条斯理道。

  记忆里,姜伊只有一次喝酒和霍斯舟撞见过,那次,她确实昏了头,对他做了一些比较冒犯的事。

  要是说她“差”她也就认了,他偏偏用“极差”来形容。

  “我那天是亲了你,然后说了一些不着调的话,”姜伊道,“但是,也还没到差的地步吧,我当时还没醉呢,只是有点晕,而且……你不是没拒绝吗?”

  如果霍斯舟想拒绝,早在她问第一句他有没有谈恋爱的事的时候,就把她扔下车了吧。

  哪还能让她亲到。

  月色洒下,落在女孩的眉眼。

  霍斯舟注视着她,下眼睑处被睫毛留下淡色阴影。

  “姜伊,”他的眸中深邃晦暗的情绪翻涌着,他看着她的眼睛,沉默许久,忽然问:“你当时在想什么?”

  “什么?”

  “亲我的时候,问我那些不着调的话的时候,”他一字一顿地复述她的说辞,

  “你当时,究竟在想什么?”

  第53章 言听计从坐脸上

  亲他的时候,在想什么?

  这一行字在姜伊脑海里滚了一圈。

  都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当时又喝了点酒,姜伊能想起完整的经过就很不错了,很多细枝末节她自己也记不太清楚。

  但她看着霍斯舟的表情,还是认真地想了一会儿,然后一脸严肃地给出答复:“我在想……”

  姜伊拖着长长的尾音,抬眼对上霍斯舟的视线。

  强装的正经在那一瞬间破功,她“噗嗤”一声,倏然笑开:“原来你看着冷冰冰的,其实嘴巴那么软。”

  霍斯舟:“……”

  她疑惑:“不然还能想什么?”

  这时候起了一阵风,院中的绿植沙沙作响,姜伊歪了歪头,探究不解地望着他。

  光影将他的脸庞轮廓勾勒得锋利分明,霍斯舟成熟立体的眉眼陷进阴影中。

  他没说话,只是将目光落在她脸上,浓密的眼睫下,男人的眸子沉静漆黑,比夜色更浓,更深。

  不多时,风落,周遭复又恢复安静,姜伊才听见霍斯舟的声音:“没有想其他人?”

  那阵风并不冷,却让他的喉咙隐隐发涩,向来低沉淡漠的嗓音染上了几分不容忽视的沙哑。

  姜伊更疑惑了:“我亲你,还要想谁?”

  “譬如,”霍斯舟眼睫微动,视线从她面上缓慢移开,看着远处,才继续说,“‘死去的爱情’。”

  姜伊目光一顿。

  很漫长地一段沉思过后,姜伊终于想起来这句耳熟话的来源。

  这不是当时,她被莫裕陵婉言拒绝,然后她那群朋友将她拖到酒馆门口时发表的言论吗,什么时候被他听得一清二楚了?

  怪不得,姜伊就奇怪霍斯舟当时为什么忽然莫名其妙问起莫裕陵,还说他们分手了。

  “你不会以为,”她顿了顿,才把猜想继续问出口:“我当时是因为失恋太过伤心,所以想通过你走出来吧?”

  这段狗血的话光是从姜伊的嘴里说出来,她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说完,看了霍斯舟一眼,却从他微微挑眉的表情里看出了“那不然?”的意思。

  “……”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姜伊眉眼耷拉,幽幽地说,“虽然我确实是被拒绝了,但那句话是我朋友开玩笑损我的,不代表我的观点哦。”

  “而且 ,我那个时候早就放下了。”

  人心是肉长的,两个人好几个月的相处,还相处得不错,如果说不难过吧,其实心里又真的有点堵。

  可姜伊生长环境让她成了个乐天派,谈不上彻底无忧无虑,但也算拿得起放得下。

  当时回家她狠命睡了一觉,第二天醒来烦恼就抛之脑后了。

  结果不知道是谁听到了她和莫裕陵的对话,都以为她失恋了,还悲痛欲绝心灰意冷地一晚上没接电话,于是第二天就被一群朋友火急火燎地拉去买醉,一路上朋友们滔滔不绝安慰她,她只来得及和费莎通了通电话,后面插嘴都没机会。

  再后来,就碰到了霍斯舟。

  “我想和你谈恋爱,动机是不纯,”姜伊正色强调,“但和别人没有任何关系,没有没有没有任何关系。”

  她一连重复了三四遍“没有”,坐在对面的霍斯舟仍旧看不太清神情,也不知道被她说动没有,她还想再接再厉多说两句,霍斯舟却忽然很轻地动了一下身子。

  模糊的五官霎那间被月色沐浴,倏然明朗,他周身的气场都因这份清明而温和起来。

  他微倾身,挨着桌沿,模仿她单手托脸的姿势,一字一顿地开口:

  “动机不纯?”

  好消息,没再抓着上一个话题不放了,坏消息,又被他抓住了新重点。

  姜伊郁闷,挫败,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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