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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兰?”姜扶倾试探着用指尖碰了碰他的肌肤,感受到熟悉的体温,她抱着基兰落下失而复得的喜悦。
“王,这里有一张卡纸。”云奈轻手轻脚地来到姜扶倾身边,拿起基兰手边放着的一张类似贺卡的硬纸片。
卡纸上喷了香水,却并不让人感到甜腻,好似来到了夏日海边,突然下起一场暴雨,潮湿又热烈。
姜扶倾觉得有些熟悉,仔细想了想,似乎她潜入柳家老宅时闻过是柳赪玉身上的味道。
卡纸确实是柳赪玉寄的,上面还花了繁复精美的图案,甚至连颜色都是充满了暧昧气息的粉色,感觉用来做情书更合适。
卡纸上是柳赪玉清秀的字迹,上面简述了基兰‘死而复生’的奥秘。
虫子,先天就对危险有一种敏锐的预知,哪怕进行了基因改造的基兰也不例外。
但柳家的攻击太猛烈,哪怕当时基兰已经躲进了地下室,也身受重伤,并被柳家的佣兵带走,关押一处水下监狱中。
至于柳家为什么留下活口的原因很简单,诺曼家族除了摆在明面上的产业之外,还有一些见不得人的黑产,这些黑产需要家主的口令才能生效。
柳家的野心就像一条饿极了的蟒蛇,张开血盆大口,势必要吞没诺曼家族百年来积累下的全部财富,一丝一毫都不放过。
这个算盘原本很好,只是柳家的决策人没想到,这个决定会让他们遭受到绝望的反噬,以至于整个柳氏,只有柳赪玉一个活口。
“至高无上的王,在我彻底接管柳家之后,才发现深埋水底监狱的基兰诺曼,很抱歉因为家族的过失,让您的父亲承受这么久的折磨,我已经用了最好的医疗条件为他治愈,但基兰先生似乎已经因为长期非人折磨而变得有些神经质,为了能让他安静地来到您身边,我只能为他注射高剂量麻醉剂,如果可以,请允许我当面向您请罪——柳赪玉,跪敬。”
姜扶倾读完将纸放在一边,看着沉睡中的基兰面露哀伤。
站在身后的加奈也看到了信的内容,天生就缺少同情心的虫族很难对基兰产生什么情绪,只是发表疑问:“一个兽人,怎么会用这样卑微的语气对王说话?他们不是应该厌恶王吗?”
云奈笑得有些微妙:“听说兽人中也有一些极端的虫族崇拜者,视王为不可言说之神。”
加奈抿了抿嘴:“原来兽人也有兽-奸啊,真是个奇怪的种族,我们虫族才不会信奉除王之外的人。”
“先别说这些了,快把基兰搬到我床上去,再让医疗虫来为他检查身体。”姜扶倾担忧道。
“是。”云奈与加奈两人将如同‘睡美人’一般的基兰抬到床上,不出一分钟,姜扶倾的一整个医疗虫团队就赶了过来,为着基兰检查。
姜扶倾坐在一旁,紧张地等待结果,丝毫没有注意到角落里艾尔苍白的脸。
云奈却是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了。
艾尔一开始的震惊、仓惶、醒悟、痛苦、失落、恐惧,所有的情绪变化都被云奈尽收眼底,他就像个恶趣味的观众,饶有兴趣地看着艾尔被百般折磨,精神几乎崩溃的过程,浅蓝色的眸子亮着奇诡的光芒。
一个原本只是雪山上负责中杜鹃花的卑微花农,趁着他养伤的时候趁虚而入。
独霸了倾倾足足三天的恩宠雨露,享受了原本属于他的如神之端的极致欢愉,如今也该让他尝尝从云端上狠狠摔下来,摔得粉身碎骨的滋味了。
一个冒牌货,一个替身,当正主回来了,你该如何自处呢?
云奈垂着头低笑,笑意阴沉而凶猛。
*
姜扶倾在床边守了基兰一夜,终于挨不住,在凌晨的时候趴在床边睡去。
这样的关心和守护,是艾尔从来没有体会过得。
他红着眼眶,心中既有被当做替身的痛,又有对姜扶倾操劳的心疼,他突然发现,自己竟然舍不得怪她,只是心脏一下一下被凌迟得生疼。
“王,去侧卧睡吧,这样趴着对肩颈不好。”艾尔声音带着压抑的哭腔,伏在姜扶倾的耳畔,小声的说。
也是在这时,麻醉剂的药效终于褪去,沉睡中的基兰睁开眼,紫眸瞳孔紧缩,像是处在一种极端数紧张情绪中,正对上艾尔满是哀恸的脸。
基兰愣了一下,仔细看着艾尔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又看了看自己没有被骨刺链束缚的手腕,瞬间整个人像是猛然受到刺激的野兽,亢奋的将艾尔扑倒在地。
“你还有什么手段都使出来啊,姓柳的贱人,我要杀了你!”基兰掐着艾尔的脖子,双目赤红,瞳孔锐缩成一根锋利的针,针尖上满是疯狂的恨意。
这一下动静太大,将屋内的所有人都惊动了,姜扶倾也瞬间醒了过来。
加奈和医疗虫们赶紧上前阻止,云奈也装模作样的加入,但眼中只有玩味。
基兰再疯,也是个被长期折磨的病人,比不上花农出身的艾尔。
很快,艾尔就反制住了他,无数拳头如雨点般劈头盖脸地往基兰的脸上砸。
基兰疯了,他又何尝不在绝望中煎熬。
你明明已经死了,为什么又要活过来?
他恨恨地咬着牙,满嘴的鲜血从唇角流出来,他拳头还不够解气,很快化作尖利地能握碎石头的鹰爪,十指指甲像刨丝器,将基兰的脸划了个皮开肉绽,鲜血淋淋。
第75章 预兆预兆
一旁的云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