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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子晴对他的吹火嘴、三角眼印象深刻,“口水威是吧?你放心,我们不会有任何破坏性-行为。况且这辆车恐怕不属于林宗尧吧?如果我没记错,它的主人应当是武俊乐。”
口水威自知理亏,悻悻闭上嘴,站在警戒线外默默监工。
“子晴,过来看,”廖温妮望着空无一物、一尘不染的后备箱,表情凝重,“车前座、后座,甚至是后备箱都被刻意清理过,没有找到脚印、毛发等生物检材。本来还想请你call鉴证科取指纹,现在看来没有必要。”
看来林宗尧杀人后,已经将宝马车外为数不多的血迹清理干净了,想到通灵感应中碎掉的玻璃碴,子晴扭头问大嘉:“从宝丽大厦到围村开车需要多久?”
大嘉打开事先准备好的地图,小心比对,计算路程后答道,“不堵车的情况下,按照师父的速度,只需要5分钟,如果是正常人,需要8分钟。”
钟子晴继续问道:“从围村开回重庆大厦呢?”
周嘉伦头也不抬,“不超过10分钟。”
“林宗尧8点到宝丽大厦楼下接上武俊乐,12点返回夜巴黎宾馆,扣除掉车程,中间有超过3个钟头的时间,”子晴扭头问警戒线外的‘监工’口水威,“记得上次我去夜巴黎找林宗尧,他声称自己在家中做什么吗?”
口水威撇撇嘴:“洗澡吃饭咯,madam,你不会这点记忆力也无吧。”
“Bingo!”子晴打了个响指,继续引导起大嘉,“洗澡和吃饭需要整整四个钟头吗?他会不会做了别的事?”
“你的意思是……”大嘉瞳孔猛地扩张,大胆猜测道,“杀人弃尸?”
细嘉望了一眼巷外熙熙攘攘的人群,捏着下巴分析道:“重庆大厦人多眼杂,围村就不同,人烟稀少,的确是杀人越货的好去处。”
“没错!”子晴满意点头,“看来要请许sir重新申请一份搜查令。”
说时迟那时快,许sir上气不接下气地抬起警戒线,晃了晃手中的文件,“搜查令开好了。”
师父不在,许sir舍不得叫的士,选择一路从警署跑过来,路上遇到相熟的巡逻军装警,还以为年底的督察考核增加了体能一项。
子晴同大嘉心怀鬼胎地对视后,一人抱住许学礼一只胳膊,齐声讨好道:“许sir,不如你再多申请一份搜查令?我们想去围村搜查林宗尧的车库。”
咩哇?许学礼心在滴血,两个下属上嘴唇轻轻碰下嘴唇,便又要一份搜查令,知道他要同马sir费多少唇舌、下多少保证吗?可看着子晴同大嘉投来的崇拜目光,许学礼咬咬牙,“OK!”
谁让他是个宠溺小朋友的好爸爸,奥不,理解下属的好上司呢。
……
林宗尧家的车库面积不大,仅容两辆轿车并排停放,墙边的杂物堆放得井然有序,地面干净到能反射出人脸。
钟子晴心咯噔沉到了谷底,很明显,林宗尧同样清理过车库。
廖温妮早有准备,她打开现场勘察箱,取出五支紫外线手电筒分发,“紫外线能有效识别微小的血迹、**,就算被处理过,同样会呈现荧光反应。”
钟子晴闭上眼,回忆完通灵感应中林宗尧的行动路线、武俊乐倒下的位置、玻璃碴溅起的幅度后,打开紫外线手电筒,一寸一寸地探索,直到在墙角干涸的排水沟下照出了微弱的蓝光。
竟然是武俊乐割伤林宗尧的那把裁纸刀!
作案动机有了!钟子晴同李卓仁要来一只镊子,穿过排水沟盖,小心翼翼地夹起刀刃,放入物证袋中。
“子晴,过来看!”大嘉手持紫外线手电筒,一小片玻璃碴静静躺在杂物堆的废旧地毯里,发出幽幽的蓝光。
“这里也有!”细嘉在杂物堆对面的墙壁上同样发现了呈甩溅状的荧光反应。
“阿仁,过来做血迹预试验!”廖温妮正前方的地面上,荧光反应格外强烈。
李卓仁从勘察箱里抽出一张滤纸,来回擦拭地面后,向滤纸上滴几下四甲基联苯胺试剂,滤纸逐渐呈现蓝绿色,“的确是血,不过需要做进一步种属实验。”
廖温妮表情凝重,“如果能够排除掉动物血的可能性,按照出血量计算,武俊乐不会有生还可能,这里应当是他遇害的第一现场。”
“如果我们用这些血同武齐云做DNA比对,只要结果一致,就能指控林宗尧杀人?”大嘉有些兴奋。
“不够,国外曾经发生过一单诈死骗保案,嫌疑人分数次抽血伪装自己死亡。林宗尧的心理素质非常人可比,他大可以在庭上以此案例为自己脱罪。如果再用他精湛的演技打感情牌,很难保证陪审团不会受影响,”钟子晴单手叉着腰,保持冷静分析道,“林宗尧上个礼拜一回到夜巴黎后,一直没有离开,就算围村人少,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在3个小时内转移尸体,不是件容易的事。武俊乐的尸体很有可能被他藏在附近。我想请许sir申请警犬协助,如果能找到武俊乐的尸体,林宗尧一定没话讲。”
刚刚挨完上司骂、申请到新搜查令、迈出警署的许学礼打了个喷嚏,奇怪,今日温度明明不低,天上还挂着太阳,为什么背上凉飕飕的,似乎有人在算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