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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赵钱孙李律师楼,实习事务律师钟子朗,”钟子晴抢过名片,“我有印象哦,之前有单case的受害者曾经去过这里办理离婚协议,不过你做事务律师也能出庭吗?”
她看过的港片里,那些戴着头套,在法庭上慷慨陈词的,无一不是大律师,事务律师通常只负责起草离婚协议、楼契等法律文件。
钟子朗抬头耐心解释:“案件只要不是由最高法院审判,事务律师也可以代表当事人进行诉讼,这单豪车连环撞车案比较简单,被告已认罪,师父索**给我全权处理。”①
“隔行如隔山,”钟子晴摇头感叹,一掌拍在大哥肩上,“替原告钉死被告,好好表现!”
“那你就猜错,我是被告的辩护律师,只能尽量替他拿到法官的同情分。”钟子朗收起名片,继续提笔
写字。
钟子晴瞬间变了脸,抢过钟子朗的钢笔,“这种罔顾公众安全的人也配有律师吗?”
钟子朗偏过头,“子晴,你是差人,为了查案可以预设嫌疑人有罪,但我是律师,在法庭未定罪前,任何人都是清白的。
“如果你帮助嫌疑人轻判,甚至脱罪,那法律到底是保护有钱人,还是普通民众?”钟子晴反问道。
“在你心里,大哥是昧着良心赚钱的无良律师吗?我这次是义务做法援,分文不收,”钟子朗叹了口气,反问道,“如果受害者本身罪大恶极,你会查出杀死他的真凶吗?”
“不……”钟子晴的第一反应是sayno,但身为专业的警务人员,答案是“当然”。
“一个人是否有罪以及应当遭受何等处罚都应该由法律决定,任何人不应动用私刑,”看着妹妹捍卫正义的热血模样,钟子朗忍不住分享理想,“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我做律师为被告辩护,是为了保证每个人都能得到应有的诉讼权利,避免冤假错案的发生。”
“知啦,”钟子晴将钢笔放下,她有通灵感应,就算查错案,受害者也不会放过她,“我能看看资料吗?”
“当然可以。”钟子朗顺手将一沓现场相片递给子晴。
“富豪960?”钟子晴只觉得相片中的轿车十分眼熟,脑海中逐渐将它同一位风骚的二世祖联系起来,“哥,嫌疑人是顾念琛?”
“嫌疑人叫司徒敬,”钟子朗抽出警方提供的车祸现场图放到最上面,“车属于司徒敬的好友顾念琛,他当时坐在副驾驶位,你认识他?”
“司徒敬也是富二代?”钟子晴特意避开了大哥的问题。
钟子朗翻出司徒敬的个人信息,“车房仔一个,经济差,所以政府才派我做法援。”
想到当日在警署门口,顾念琛言语间对差人这份工流露出的厌恶,钟子晴立刻有了判断,“大哥,顾念琛眼高于顶,怎么可能同车房仔做朋友?这单case一定有问题。”
“喂,你会不会对富二代有偏见?况且司徒敬已经向警方认罪。”钟子朗越来越觉得,妹妹有秘密隐瞒。
“你要维护当事人利益,是不是应该查清楚点好?”钟子晴反问,“哇,是谁刚才教育我,在法庭未定罪前,任何人都是清白的?”
钟子朗叹了口气,他以后一定会想好应对之策,再给子晴上课。
第53章 败家子她是克父克母克兄的六亲刑克命……
当事人承认自己有罪,但有疑点,是否应该坚持查清真相,钟子晴的回答是,当然。
根据前期搜集到的资料,司徒敬只有阿嫲一个亲人在世。钟家兄妹二人去往珀丽湾码头搭乘轮渡,在碧海上颠簸一个小时后,到达了司徒敬家所在地——铜钱洲。
无论是同东南方满是高楼大厦的港岛相比,或同两道海峡后人如潮涌的九龙相较,人烟稀少的铜钱洲都仿佛一处未被开发过的桃花源。海滩边只有几位渔民手执钓竿,等待愿者上钩。
兄妹二人从马湾公众码头下船后,沿着狭窄小径,向人声渐次放大的方向走去,最后来到了一间两进的天后娘娘庙前,这里香火旺盛依旧。
“咸丰庚申年春季重修吉旦,”钟子晴一眼望到庙中悬挂的“借赖鸿恩”牌匾,“哇,大哥,这间庙至少是清朝的古建筑。”
钟子朗跟在妹妹身后走进庙宇,“头先在轮渡上你睡着了,听船员讲,这间天后庙是嘉庆年间修筑的,有近两百年历史。”
“外岛人?”一个陌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钟子晴循声望去,庙门口站着一个着水绿色护士装的中年女子,她单手扶着庙门,眼神仿佛一道X光,在钟家兄妹身上来回扫视。
钟子晴快步跑上前,“姐姐,你知道司徒敬的阿嫲住在哪里吗?”
中年女子满脸戒备,“你们是谁?找王婆做什么?”
钟子朗忙掏出名片,“我是司徒敬的代表律师,她是……”
“助手!我是钟律师的助手,姐姐叫我阿晴就行。”钟子晴接过话头,非工作时间她并不想随便暴露身份。
中年女子看着外表只够做自己女儿的钟子晴,逐渐放松警惕,“王婆住在庇护站,路不好走,我带你们去吧。”
“姐姐,你是岛上的护士吗?”钟子晴跟在中年女子身后,“铜钱洲空气清新,姐姐你气色红润,平时都擦什么护肤品?”
中年女子被钟子晴哄得合不拢嘴,“我的年纪,都足够做你同钟大状的阿妈了,我是庇护站的护士,叫我钱姨就行。”
有金童玉女作伴,钱护士只觉心情舒畅,逐渐打开话匣:“司徒敬父母很早就离世,他同王婆相依为命。王婆年纪大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