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鳄鱼的眼泪

”大嘉看热闹不嫌事大,竟嘲笑起了钟子晴。

  钟子晴气得心里狂骂,没看见许sir已经火冒三丈了啊,还往火上浇油,是嫌上回领的奖金太少,还是嫌被投诉的次数不够多?许sir以前真不该替大嘉出头,惯得他不知天高地厚。

  见许学礼依旧在拨动电话轮盘,钟子晴直接按住他的手:“不如等我们把案子查清,再开记招统一向市民公布案情?”

  “许sir,子晴说的没错,”幸好季思福是个头脑清醒的,“《爆周刊》不过是爱捏造新闻的无良小报而已。”

  许学礼能做这么多年督察而未降职,一靠高级警司马文亮欣赏,顶住压力替他担保,二靠沙展季思福提点,在关键时刻让他悬崖勒马。

  许学礼收回手,努力克制情绪,冷静地向下属发布指令:“师父,你载子晴去医院同严明祥落口供,大嘉、细嘉,你们去交通部check沿途的闭路电视。”

  “yes,sir!”

  今日警署事务繁忙,连等两趟电梯都无空位,钟子晴同季思福只好从安全通道下楼。

  “喂,子晴,我今日‘五十肩’犯了,不如你开?”季思福强忍痛意,掏出车钥匙伸到钟子晴面前晃了晃。

  钟子晴眼馋季思福那辆三菱许久,心痒手更痒,但想到自己身份证上的年龄,只好摇头拒绝:“师父,我才十七,还不够申领驾照的年纪。”

  “哎,我真是老糊涂,call的士啦。”季思福从腰间取下大哥大,迅速叫来一辆红色的士。

  幸好昨日赶他们出住院部的护士小姐今日轮班休息,否则钟子晴今日一定被拦在门外。不过以她现在这幅未卸妆的飞女形象,护士小姐应当认不出。

  “madam,早晨。”休息一晚后,严明祥精神好了许多,他斜靠着枕头,懒洋洋地看向两名警员。

  见病房里堆满了热心市民送来的鲜花,钟子晴在心里又骂了回《爆周刊》,面上却不露声色地说:“严生,法医昨日替你抽血,化验到你体内有高浓度酒精,麻烦你解释下?”

  严明祥笑容一滞,闭上眼长舒一口气后,承认了,“我昨日的确饮过酒,dr.罗来抽血时,我还安慰自己,经过几个钟头,酒精应该代谢掉了,没想到还是被madam你们查出来了。”

  “都怪我,如果我不喝酒,一定不会撞上护栏,小朋友们也不会出事。”严明祥叙述地很平静,眼泪却像断线的珍珠,一颗颗从眼眶中滑落,或许他真的后悔了吧。

  钟子晴做完笔录后递给严明祥,“严生,按照法律规定,我们将正式向法院起诉你酒后驾车,希望你有心理准备。”

  严明祥擦去眼泪,在笔录上唰唰签下自己的名字,正色道:“madam,你放心,我愿意为自己的错误买单。”

  怎么买单?你去牢底坐穿也不能换回这10条人命。即使不到24个钟头就将案件查清,钟子晴却觉得病床上的严明祥同警署外面每日不停鸣叫的蝉一样,可恶至极。

  上司许学礼确认笔录无问题后,便放钟子晴轮休,这次案件涉及两地关系,非同小可,一哥特意打来电话,指定他许学礼亲自撰写结案报告,不可假手下属。

  钟子晴回家后,简单冲凉,幸福地躺上了自己的单人床。

  谁知闭上眼没一会儿,她又一次回到了观光巴士上。

  明明她昨夜拜托dr.罗去替严明祥抽血后,已经能顺利入睡了啊?

  怎么回事,案件不是已经查清了吗?

  死者为何还不肯放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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