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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初她在雪夜葬身火海,多半是柳尔蓉和陆浅意二人合谋唱的一出戏。虽说眼前人不是主谋,但间接的也害死了曾经失忆的梁嗣音。

  况且,陆浅意是流放中逃出来的,迟早是死,梁嗣音不介意再让其背上这个罪名,一同去地底与柳尔蓉见面。

  梁嗣音本就是个锱铢必较的人,眼里容不得沙子,如果要她抬手放过以前伤害过自己的人,那基本上是痴心妄想。

  听到这话,陆浅意不可置信地抬头,唇角抖得厉害:“白……白玉?”

  梁嗣音挑眉并不否认:“是怀玉长公主,需要本宫亲手来教你规矩吗?”

  听见“规矩”二字,陆浅意最后一道防线彻底被击溃,她眼中的泪不停往下掉,掉到地板上染成了圈。

  她咬唇:“你到底想怎么样?”

  “怎样?”梁嗣音失笑,“自然是来送你最后一程。”

  “你……”陆浅意挣扎几下,丝毫不起作用。

  梁嗣音不着痕迹退后几步,向不远处的太监们摆手:“把她带回牢里,听候陛下发落。”

  然后她转身就看到了杵在旁边呆愣着的裴璟,眼神空洞,胡茬又冒出不少。

  四目而对,相视无言。

  还是跟在梁嗣音身侧的小太监提醒道:“裴将军,人已带到,您一路奔波劳碌,快些回府中歇着吧。”

  很显然,裴璟脚步没有挪动的意思,他站在原地目光看向梁嗣音有些不知所措。

  男人唇角翕动,嗓音哑得厉害:“臣……有事想跟殿下说。”

  “怎么?”梁嗣音轻瞥过陆浅意被押走的方位,她淡淡反问,“裴将军想为心上人向本宫求情?”

  “不敢。”裴璟衣袍下拳头一松,顿时像泄了气般,“陆家罪有应得,臣不敢插手。”

  梁嗣音转身背对着:“是吗?”

  裴璟垂眸回应梁嗣音所说的后一句话,她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和肯定:“殿下,臣心上人自始至终都不是陆浅意。”

  梁嗣音回眸,不愠不火道:“裴将军心上人究竟是谁,好像与本宫并没什么关系。”

  意料之中的答案。

  闻言,裴璟走近几步,望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他小心问候道:“殿下,近来身体可安好?”

  “见到你本宫不太好。”

  梁嗣音说完没有搭话,从容不迫向着宫殿走去。

  见裴璟还要跟,小太监当机立断拦下,客客气气阻挡道:“裴将军,您该回去了。”

  裴璟目光没有离开梁嗣音离开的背影分毫,说道:“我还想再跟殿下说一句话,哪怕半句。”

  小太监有些为难,虽不懂二人中间有什么渊源,但眼前人绝对不能放进去,于是他好心说道:“裴将军,这是皇宫,让陛下知道您如此不知分寸,恐怕会惹得龙颜大怒。”

  听到这话,裴璟逐渐恢复最后一丝理智,他堪堪退后几步,表情显得憔悴:“多谢提醒,是裴某不知分寸了。”

  说完,裴璟慢悠悠转过身,看着来时的路被朝阳打得发烫,明晃晃照进他漆黑的双眼,刺得有些睁不开。

  裴璟脑袋突然一阵天旋地转,起伏的喘息声历历在耳,瞬间放大了无数倍。

  裴璟下意识捂住胸口控制着吃过药所带来的弊端,撕心裂肺的痛意霎时间席卷全身上下,他试图用蛮力将其压制下去。

  可惜,裴璟用尽全力支撑也只是摇摇晃晃走了十几步,终于他单膝跪地,在众目睽睽之下,倒在宫墙之内奄奄一息。

  第46章 困在手心 埋二十五下

  梁嗣音向宫殿处走着并没注意到身后混乱的场面, 还是红杏扭头时恰好瞥到了男人直愣愣倒在地上。

  毫无防备的,红杏心头一紧,她害怕裴璟万一出什么事, 那自家长公主就彻底没有医治法子了。

  也不好向皇帝交差。

  梁嗣音自然也注意到了身侧红杏的不对劲,她停下脚步,问:“怎么了,你素来做事专注,走神可不像你。”

  “殿下恕罪。” 红杏面容一僵,顿时垂下了脑袋, 解释道,“奴婢瞧着后面有人昏倒在地,故下意识分心了。”

  梁嗣音愣怔, 这才站在高而长的石阶上缓缓回眸, 视线向下看去——

  宫墙之内,男人玄袍落地, 压在身下,任风吹过也浮不起多少波动,死气沉沉, 毫无声息。

  距离太远再加上周遭围着一众太监, 虽看不清脸,但她也大抵猜得出是裴璟。

  梁嗣音已经记不清从围猎开始到现今裴璟究竟晕倒了多少次, 她打心底里也实在难以理解。

  一个好端端的人,怎么会平白无故昏过去, 况且裴璟还是将军出身,想来也不能如此狼狈。

  她不禁怀疑,难不成是上次裴璟与野狼搏斗有关,伤还未曾好全?

  种种疑虑堵在心口, 没有答案。

  见到小太监们就要带着裴璟去太医院方向,红杏不由攥紧了袖口,她向梁嗣音说道:“殿下,奴婢一向对医术颇有研究,所以斗胆想去瞧上一眼,看看是怎么回事。”

  梁嗣音眼神淡淡扫过:“本宫知道你痴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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